本以為謝司雲該已經睡了,畢竟他們明兒還要繼續趕路的。
卻沒想到,在房中不僅瞧見了正襟危坐的謝司雲,還看到了同謝司雲一起坐著的齊鐸。
他一改往日那般嚴肅驕傲的模樣,反而是有些頹靡。
初月知道是為什麼,卻並沒有說出口來:“怎麼這麼晚了你們還在聊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二人是龍陽之癖呢,瞧著我來的不是時候啊?”
初月如此“歹毒”的言語,卻是第一次讓齊鐸沒有跳起腳來。
反而是抬眸瞧著她,神色未明:“我在等你。”
這倒是奇了。
初月回頭看了看外頭那已經很晚了的天色:“等我?這大晚上的,等我做什麼?”
齊鐸站起身來,微微顰起的眉宇之間盡是憂鬱:“你同我師傅在廚房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聽到了?
糟了,這怕是壞事了啊。
初月的第一反應,是假裝不懂:“聽到什麼?我聽不懂。”
齊鐸卻有些急切地上前,拉住了初月的手腕:“你說我師傅對我也有情,她卻沒有反駁你,所以說她對我當真是有情的,對不對?”
初月不想做那等剛同陰雨婉說過這些事情,轉頭又告訴齊鐸的人。
一旁的謝司雲也是輕咳一聲提醒齊鐸,齊鐸才發覺自己抓住了初月的手,這才放開了。
是齊鐸頭一次對初月道歉:“抱歉,是我失態了。我就是不明白,為何師傅對你不過是初見,卻事事都說。對我就……”
初月略微挑眉,糾結了一下,才對齊鐸道:“我不知道方才你就在外頭,否則定然是不會同你師傅說這些的。所以如今我也不做那個惡人。你是個聰明人,總該明白我的意思的。”
齊鐸有些失神,似乎沒有想到初月會如此說話,他嚅囁道:“我以為……你至少會同我說些什麼。”
初月略微聳肩,明白齊鐸的意思:“我們這一路總是不睦是真。可我也不會因此而對一個待我那樣的陰雨婉的話就這麼說到你的耳中,你我今日都犯了同一個錯誤,那就是偷聽旁人說話。我們都該對她道歉,而不是去用這些偷聽來的話語,進一步地窺探她的想法,不是嗎?”
初月深刻地知道,不管是在職場還是在生活之中,偷聽還傳話的人是最討人厭的。
齊鐸看出了初月的決心,有些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對,你說的對。本就是我做錯了的,我若是早知她是這般心思,我又怎會……”
他搖著頭,一步步地朝著外頭走去,瞧著是整個人的魂魄都飛走了一般。
初月有些擔心,上前一步,卻被謝司雲叫住了:“他沒事,在這地方,他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讓他一人安靜一下吧,他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