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許多事,便是硬著頭皮,也只能迎難而上了。
被初月攙扶著的澤貝坐在了堂中,瞧著周圍帶著初月和謝司雲生活氣息的一切,有些坐立不安。
初月卻是十分悠哉地給澤貝上了新茶,拉著謝司雲剛坐下,就瞧著氣勢洶洶的澤家人進了門。
他們不由分說地便走向了謝司雲,叫嚷著要謝司雲給澤家和澤貝一個公道。
“都在鬧些什麼!?”
謝司雲這邊剛被拉扯,那邊就聽到了島主桃鯨威嚴的聲音。
初月朝著門口看了過去,就瞧見了桃鯨來了,身邊還跟著遠瑚和其他幾位在島上頗有些名望之人。
遠瑚的女兒遠鱘此刻沒有來,初月忙將位置讓了出來,桃鯨也不客氣地坐在了椅子上,皺眉瞧著堂中的澤家人:“都在鬧些什麼?!”
澤叔叔平日和謝司雲關係交好,此刻自然不會太過。
可澤母就不同了,簡直一副潑婦模樣,站在堂中就叉了腰:“鬧什麼!?怎麼我們澤家還不夠丟人嗎!?那一日是請謝司雲來家中飲酒說話,卻沒想到這禽獸玷汙了我女兒澤貝不說,竟還事後不認賬!如今貝兒身懷有孕,你們倒是說說看這事兒如何處置!?要我說,這謝司雲簡直就和他老子那招惹是非的本事一模一樣!”
“想當年,若不是因為那謝宏江,島主您能——”
“咳咳咳!閉嘴!”
她的話,被澤叔強行打斷。
初月瞧著桃鯨的臉色也變了,果真是猜得不錯:謝宏江和桃鯨有情。
初月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其實謝宏江在這島中這麼多年,和什麼人生出什麼情愫來本就是正常。可……作為謝家人,看盡了謝沈氏和謝司雲在謝宏江失蹤之後受盡了的苦楚,初月就有些意難平,對桃鯨也沒有辦法生出那麼多的熱絡來。
眼瞧著場面尷尬了下來,遠瑚也是上前一步打了圓場:“行了,今日就說澤家和謝司雲的事情就是了。”
他轉頭看向了謝司雲和初月:“你們有什麼想法?”
謝司雲起身,雙手抱拳,態度誠懇:“那一日我的確是去澤家喝酒了不錯,卻也有許多人瞧見了,當日下午喝完酒我就要離開,卻硬是被澤家之人拉了回去。我雖說喝了酒,卻也沒有醉到連自己是不是碰了澤貝都不知道的地步。我向海神發誓,我和澤貝之間清清白白,絕無任何苟且!”
他站在堂中,頂天立地:“若我欺瞞此事與各位,便叫海神即刻將我收了去。餵食海中猛獸也罷,丟入海中再不得脫身也好,我謝司雲不得好死!”
他這已然算是毒誓,島中之人信奉海神為他們最高的神明,敢以海神之名作此毒誓的人不多。
外頭看熱鬧的人,都因著這般毒誓而安靜了下來。
澤母卻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不成樣子:“哎呀——我們貝兒沒法活了!若海神顯靈,便將這天殺的帶走吧!名節是女子最重要的東西,我貝兒日後要怎麼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