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讓初月哭笑不得。
才幾個月未見,嚴素蘭竟是連他們的身形都不認識了嗎?
“鐺——”
上頭廖知府的驚堂木再一次重重地拍在了案子上:“放肆!這裡是公堂之上,來人啊!給本官摘了他們的帷帽!”
眼瞧著就有衙役要上前,初月和謝司雲倒是也不慌。
沒等他們前來,初月便自覺地摘了自己的帷帽——
看清了這個世界,也將廖知府的昏庸看的一清二楚。
方才還熱鬧的衙躺之下,隨著初月和謝司雲摘了帷帽的舉動,而在一瞬間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沉默得彷彿掉落一根針,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嚴素蘭倒吸一口冷氣,而後後退一步——
謝司雲攜著初月上前,對著嚴素蘭微微屈了屈膝蓋:“嬸嬸,許久不見!”
此話一出,便如同驚雷一般,在人群之中炸裂開來。
不知道的人,還在猜測初月和謝司雲的真實身份。
而見過他們的,早就已經明白了,也是有人脫口而出:“這不是……這不是謝家三房的司雲哥兒和他媳婦兒嗎?!”
嚴素蘭的腳步連連後退,一張臉已經被嚇得煞白。
一直坐在堂中巋然不動的老爺子和老太太也是站起身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二人。
謝司雲卻微微一笑,輕咳一聲:“本是不願在這種時候讓諸位知道我們還活著的。可惜恐怕若是再不出面,就要被人給冤枉死了。所以這才不得不獻身,若是嚇著各位了,還請見諒。”
他的語氣很是平淡,彷彿並非經歷了生死,而只是出海歸來一般。
嚴素蘭一直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才停了腳步,臉上帶著死氣一般地盯著初月和謝司雲:“你們……怎麼……怎麼會?!”
“嬸嬸很驚訝吧?”
謝司雲微微一笑,卻眼露寒光:“想想也是。當初嬸嬸借他人之手給月兒下了毒,害的月兒在海中無法動彈,幾乎死去的時候,嬸嬸的心裡頭一定是篤定了,我們不會再出現的,對不對?”
眸色冰冷之間,他周身的氣勢凌然:“可惜了,我們沒死,是不是讓嬸嬸很失望?如今嬸嬸難不成還要說,我們是害死母親的兇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