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老太太,只是坐在那裡,就擺足了架子。
端了茶杯,撇了遠鱘一眼:“這鮫紗坊,是你當家?”
遠鱘也不惱,敬著他們是二老:“自然,我叫遠鱘,二位可以喊我遠掌櫃的。或是按照輩分,叫我小遠就行。”
初月猜測,二老一定會為了壓她的身份喊她“小遠”。
果不其然,老爺子捋了捋鬍子,看著遠鱘:“小遠啊,你將這鮫紗坊打理得很不錯啊!我們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小布莊,竟然在一月之內,就在南州城站穩了腳跟。聽說你們是從雲巫之國來的?倒是讓人不可小覷啊!”
算是客套的話,遠鱘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哪裡哪裡,比起謝家的家大業大,從珍珠村一路來到了南州城的勢不可擋,我這小小布莊子,恐怕是入不得二老的法眼的!”
“哈哈哈,小遠可真會說話!”
老太太犀利的目光,在遠鱘的身上上下打量:“可我瞧著,你恐怕不是真正的鮫紗坊的掌櫃的吧?也不懂咱們南州城的規矩,只憑著一腔子的熱血,就想在這裡闖蕩,也得問問我們謝家同意不同意吧?”
說著,她便拿捏一般地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而後冷哼一聲:“叫你們真正的掌櫃的出來說話!既然今日是我們上門,自然是要見到正主的。就你這樣的小丫頭,也配和我們說話嗎?!”
老太太不愧是老太太,初月自以為他們這一路來到南州城,也算是隱蔽了,卻不想還是被老太太發覺了。
但初月並不著急,她現在要確定的是,老太太是屬於什麼情況?
第一,就是可能已經從陰雨婉或者是景立信那裡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知道了她和謝司雲還活著,所以才來找麻煩的。
第二,就是她並不知道幕後之人就是初月和謝司雲,只是以為是什麼人故弄玄虛,所以前來探聽虛實的。
兩種情況,自然要區別對待。
遠鱘也不慌張,只是盯著老太太,未曾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謝家二老說笑了!南州城誰不是天子腳下,卻也是南洲最大的城市。我怎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欺瞞眾人呢?這鮫紗坊的掌櫃的,的確就是不才在下,並無旁人。”
她的語氣淡然,讓初月很是欣賞。
可初月也仔細從縫隙裡盯著老太太的動作,發覺她的身體竟然在此刻稍稍放鬆了一些。
可語氣仍舊是越發凌厲:“行了吧!就你們這點兒小心思,我會不知?躲躲藏藏的,知道的知道你們要做生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做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買賣呢!”
她低頭捋了捋自己的袖子,一臉不耐:“既然你說你是能管事兒的,那我也不強求要見你們掌櫃的了。只是如今有一件事,還需要你們能當家的來做主,就是不知道你是否做的了這麼個主了!”
她再度抬眸的時候,眼神有些咄咄逼人:“你知道的,我們謝家是做珍珠起家的。我兒媳婦是個急性子,已經將你們私售珍珠的事情告知了商會。想來不日商會就會上你們的門來同你們聊聊。”
她冷笑一聲:“我也讓兒媳婦提議,讓你們入會。若是你們今日能給我交一萬兩銀子,便當是會費,我自然在商會跟前兒說說你們的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