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二房並不曾同謝家分家,也就是說這賬本若是真到了官府手裡頭,恐怕謝家其他房也得跟著遭殃!
知道了這件事,初月和謝司雲的二嬸嬸乾脆就直接嚇昏了過去。二房裡頭的其他妾室,也有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跑的了。
整個家裡頭,是被一個平寧攪和的一團亂。
連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嚴素蘭,此刻都是皺著眉頭,不知如何是好,瞧著也是發自內心地在擔心這事兒。
於是對初月他們的態度,都好了不少:“我瞧著你們馬車上沒有帶回來貨物,想來這次生意是談的很順利吧?要我說,咱們就將這錢給那女人算了。算是花錢買個教訓,日後她走她的陽關道,兩邊再不相干,可不能誤了咱們謝家日後的生意才是!”
她平日那般雷厲風行,如今竟叫個潑皮女子給扼住了喉嚨,可不像是她的風格呢!
謝司雲卻略微挑眉,並不打算給嚴素蘭臉面:“他們二房這一次賣掉的東西,可連嬸嬸說的這個價格的百分之一都沒有呢!難不成剩下的那些,嬸嬸打算給他們添補了不成?”
一提起錢,嚴素蘭就不樂意了:“怎麼如今是你們三房當家,你可別什麼事兒都往我們大房的頭上算啊!”
裡頭吵得兇,謝司雲的腳步就停在了嚴素蘭的跟前兒:“既然是我三房當家,嬸嬸就別整天打量著算計這麼多了。我若是不管了,就沒人會管謝家了。嬸嬸是要知道的,說起來我們三房已經算是和謝家分家了的。二房就算是出了事,也輪不到我們三房頭上。如今不過是看在祖父和祖母的面子上才這麼客氣的罷了!”
是說給嚴素蘭聽的,也是說給裡面的老爺子和老太太聽的。
說罷,謝司雲才帶著初月,推開了那吵吵嚷嚷的大門——
也不知是謝司雲自己就帶著那股氣勢還是什麼,在他們進門的時候,坐在地上的平寧都停了哭泣,愣愣地看著他們。
一直等到謝司雲和初月給老爺子老太太請了安,那平寧才繼續坐在地上大聲嚎叫:“我如若早知道這些,是絕對不會來你們謝家受這個罪的!你們若是今日不能將事情給我弄舒服了,大不了就是咱們拼個魚死網破!”
“閉嘴!”
這聒噪的聲音,讓謝司雲不由地皺了眉:“若再多說一句,割了你的舌頭!”
他的表情和語氣,可都不像是開玩笑。
平寧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眼珠子轉了轉,竟真的不那麼大聲嚎叫了,反而是換了一副委屈的表情看著謝司雲:“我怎麼說也是你二嬸,你何故這般疾言厲色?”
可謝司雲要的只是她安靜就行了。
並不曾理會她,謝司雲便再度轉身看向了老爺子和老太太:“祖父,祖母。孫兒這一次圓滿地完成了任務,日後咱們家不管產出多少珍珠,也都不怕無人收了。而且孫兒這一次去縣中,還瞧見了一套別院,從前是個員外的府邸,如今因著他們舉家搬遷,所以才空了出來。不知祖父祖母是否願意,搬去縣中?”
能去縣中,誰願意待在這偏僻的珍珠村呢?何況二老年事已高。
老太太的眼中,第一次對謝司雲生出了這般驚訝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