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的這些話,都是發自內心的。
謝沈氏的笑容,仍舊溫柔:“昨夜你一夜沒睡吧?瞧著你的蠟燭亮了一夜,哎……”
將那溫熱的雞湯端了出來,整個屋子裡瀰漫的都是雞湯的香氣和謝沈氏的溫柔:“自從你嫁過來之後,我們也沒能給你什麼好日子,總覺得是對不住你。如今司雲有難,你不離不棄,而且還未他做了這諸多,我都看在眼裡。初月,你是個好女孩。能娶了你做我的媳婦,是我和司雲三生有幸!”
她這話……就有些過了吧!
初月感覺得到,自己的臉倏然就紅了。
謝沈氏親自給初月舀了一碗湯,才繼續道:“月兒,叫你受委屈了。可我敢和你保證,司雲和那個薛家的一定沒有任何關係!我的兒子我再清楚不過了,若是他和那女人有半分瓜葛,我定然會打斷他的雙腿。月兒,只求你不要誤會。”
初月瞧著謝沈氏如此卑微的模樣,心頭都開始發酸了:“母親這說的什麼話?我自然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母親放心吧,這事兒是冤枉了他的,無論如何我也會將該給他的清白還給他。能有母親這樣的婆婆,該說感謝的是我。”
這一刻,初月是當真將謝沈氏當做自己的母親了。
一個溫柔的只剩下了溫柔的母親,她發誓要好好護著謝沈氏!
用完了早飯,初月也不再耽擱了,叫上了陰雨婉一同,就朝著縣衙而去。
本以為只有陰雨婉一人呢,卻沒想到齊鐸果真又和一塊牛皮糖一樣地黏了上來。說是十分想念謝司雲,其實不就是想跟在陰雨婉的身邊嗎?
衙門的看守不算嚴格,牢中也只有謝司雲和那薛冉而已。
畢竟只是個小村子,能有如此地方沒有將謝司雲交到二十里之外的縣衙已經不錯了。
薛冉在裡頭像是已經受盡了折磨的樣子,衣衫襤褸,身上到處都是血跡,趴在他的牢房之中啞了嗓子地哭喊:“救救我啊——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啊——”
反觀謝司雲,被關在他對面那牢房之中,卻是身上乾乾淨淨的。他盤腿坐在那裡,閉著眼似乎在冥想一般地愜意。若不是這地方太過骯髒臭味,初月還以為謝司雲是來度假的而不是來坐牢的呢!
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謝司雲才抬起頭來看向了初月,眼神帶笑:“怎麼這麼大個烏青的眼圈?昨夜沒有睡好嗎?”
這時候了還關心自己的黑眼圈?
初月將謝沈氏做好的飯菜一一給謝司雲端了出來:“昨夜想起了一件事,研究了一下尹先生給我的本子,一時忘了時間。你這邊如何了?可有定論?”
謝司雲略微皺沒:“薛冉不認,事情有些難辦。你瞧著這傢伙不成樣子,卻是個嘴硬的。非說他那媳婦同我有染,你倒是說說看,我有著你這般貌美如花的媳婦不要,為何偏生要與他那黃臉婆有染?”
這話說的狠了些,卻也是實話。
而那頭的薛冉自然聽得清楚,咬死了在初月他們跟前也不鬆口:“我怎知你謝家三房的少爺竟然如此荒唐呢!?可憐了我啊,憑什麼要打我不是打你啊?”
看來府衙這邊,還是向著他們謝家三房的。
初月可不指望祈求什麼公平,只是冷冰冰地看向了薛冉:“你是在為誰如此苦苦撐著?為了大房嚴素蘭?還是有什麼更多的隱情?”
薛冉嘴硬,埋頭越發哭喊道:“你們儘可以如此冤枉我!反正便是我誤殺了我媳婦,人證物證都在,你們謝家三房和她的私通之罪也是免不了的!我就是要死,也要拉上你謝司雲做墊背的,也算是我賺的了!”
真是個破皮無賴。
初月皺了眉,謝司雲卻不急:“府衙的人已經去尋了,你也會去自己查檢視。那東西能出現在我房間,若不是咱們府中有人偷偷放的,就是府衙的人去查的時候放下的。唯有這兩種可能,總有一樣能查出端倪來。”
是看,她慌張了,倒是沒想到這件事!
但是不管是哪種,能這麼輕易就讓他們查到端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