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奇怪的詞彙是頭一次聽說,但這回姚青煙是聽懂了。
翻了翻記得雜亂的賬簿,目瞪口呆地抬起頭來:“有……有百兩朝上了!”
因為她們的所有胭脂水粉都有中高低檔,標價不一樣,所以才會有這麼高的收入。要知道,一日就能賺百兩,可不是日日都有這樣的盛況!不過是因為初月前期的造勢甚過,她們賣掉了普通胭脂水粉鋪子裡頭幾乎一月的存貨,其實日後總還是要細水長流的才好。
後頭收拾完了的曾海棋和謝司雲也是有些疲倦地來到庭上,正巧聽到了她們說話。
曾海棋也不顧深航勞累,朝著她們跑了過來,一把拿走了姚青煙手中的賬簿,整個人的表情如同方才的姚青煙一模一樣:“不……不會吧?!一百兩還有餘?!就一日的時間?!”
初月坐起身來,接過了謝司雲遞來的茶水喝了一盞下肚,才覺得嗓子稍稍好些:“別高興太早,不過是因為咱們剛開業,日後不會日日都有這樣的光景。而且樹大招風,日後你們若真想把這店做好,還是細水長流的好。”
這下,哪怕是處處都看初月不順眼的曾海棋都是煞有介事地點了頭,這麼長時日以來,頭一回對初月的決定表示贊同:“對對對對,槍打出頭鳥,這數字太驚人了!日後咱們還是慢慢來的好。”
“什麼數字驚人啊?”
曾海棋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了一個彷彿公鴨子叫一般的男人的聲音:“呦呵,看來我來的是時候啊,你們手裡頭不是正好拿著賬本嗎?來來來,讓我瞧瞧!”
初月轉頭,就看到了一個穿著官服的人站在門口。
對著朝代的服制還不是那麼瞭解,但瞧著是衙門中人。大腹便便一臉油膩的男人像是個文官,他身後卻帶著一隊人馬,配著刀劍顯然來者不善。
那人雖說是要賬本,可姚青煙見著那人,卻是警惕地將賬本藏在了身後,笑著迎上前去:“呀,這不是主薄大人嗎?是什麼風兒,把您給出道咱們這小店裡頭來了?”
糟了!
府衙的主薄,主要是管理賬務和一些有實權的瑣事方面的。他今兒帶著一隊人馬過來,初月已經大致猜到了他是來做什麼的。
果然,那主薄毫不客氣地往廳中一座,對著姚青煙手裡頭的賬本示意:“聽說你們今日的生意很紅火啊!作為本地的父母官,我自然是要來瞧瞧的。怎麼樣,不打算拿給我看看嗎?這一日,是賺了多少銀兩?”
姚青煙顯然不願意和他起爭執,要護著賬本,乾脆就用了最快捷的方法上前,往那主薄的手中塞了一小袋子銀兩,這才笑道:“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那主薄輕輕掂量了一下錢袋子的中國儘量,這才滿意點頭:“好,那就言歸正傳吧。我奉命來收稅的。”
果然!
這年頭到底官府,就像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螞蟥一般。
姚青煙的臉色也變了變,只知道裝傻充愣:“主薄大人這說的是哪裡話啊?咱們的稅款可是今年年初就交過了的,不曾有半分拖欠的!這收的……又是哪裡的稅款啊?”
那主薄收了錢,雖說沒有給他們行什麼方便,但是卻朝著隔壁街道努了努嘴:“有人說你們今兒的營業十分火爆,咱們城中也有規定,店鋪的人頭稅是按照當日進店客人的比例來算的。你這兒來的人多,自然收的稅款就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