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想也是,若真要收留,難不成身後那一群流放犯都歸他們了?這年頭,養活自己都不容易,何況去給他人施捨無謂的愛心呢?
小安對謝司雲這話,似乎有所遲疑:“如今這昏天暗地,找不到機會,報仇談何容易?”
初月是心疼這孩子,也是忍不住開口:“那你明日傷好再去,而已不過是讓這珍珠村徒增一條亡魂罷了。父親的仇未報,你卻先死了。浪費了我們今日救你的心意,也讓你父親九泉之下不得安寧,可值得?”
看著他陷入了遲疑,初月再接再厲:“君子報仇尚且十年不晚。他們不過區區押送凡人的差役,只要你足夠強大,又怎會找不到機會報仇呢?”
似乎被初月這話說動了,小安低頭,喃喃地念叨著:“是啊,我必須要更強大,才能為父親報仇!”
謝司雲伸手,拍了拍小安的肩膀:“不錯。年少有為,又有一把子好力氣。你若願意,就跟著我們,咱們一起強大起來。”
就這麼說定了,小安還當真是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謝司雲回頭看了看初月,眼中是初月看不懂的深淵一般的深邃:“走吧,該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才細細瞭解了小安,他的父親不是什麼高官重臣,只是被主家連累了。
他們本是瓊州千鳥湖的漁民,所以小安從小就深諳水性。
小安的大名就叫小安,他們這種本就為奴的人,是沒有自己的姓氏了。從前的主家姓“許”,但他們對小安和父親並不好,所以小安倒是樂得和謝司雲姓“謝”。
小安的父親不想讓他為奴,所以在他出生後甚至連籍貫都沒有給他入。
小安這個人的存在,就像是幽靈一般,在這生不逢時的時代,卻也不會真的有人糾纏這許多。
眼瞧著謝司雲和小安聊得熱絡,初月的心裡還是有所擔憂的:“你要教小安採珠?”
謝司雲對初月沒有隱瞞:“是。我教會了他,咱們才有活路。”
所以……他還是打算在謝家人跟前繼續裝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