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那白爺料著紀桓該是漸漸清醒了過來,便與中村次郎一道向他走來。
紀桓本是站在門邊,微仰著頭閉目倚靠著牆壁的,聽見腳步聲驀然睜眼,見是白爺,一雙眼中慢慢的,竟然蘊上殺意。
白爺是自小看著他長大,如何會看不出來,心驚了下,卻很快鎮定下來,慢慢抬手比劃“你為了一個盛亦笙,竟然敢闖到這裡來殺人,若不是中村先生寬大不予計較,我看你怎麼交代?”
“我需要怎麼交代?”紀桓慘聲冷笑,一步一步逼近白爺,眸光瞬間變得冷戾殘虐,“我說過,不要動她,不然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白爺還是看著他,抬手“那你現在竟是連我也要殺了嗎?你難道為了一個盛亦笙,連你的母親都不顧了嗎?”
紀桓目中現出慘痛掙扎神色,那中村次郎見狀,立刻開口道:“我本意只是請薄夫人到這裡小住幾日,絕不存半分加害之心,她如今這樣,的確出乎我的意料,但我已交代渡邊醫生盡全力搶救了。”
紀桓收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握緊成拳,強自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冷冷轉眼看向中村次郎,“待到搶救過後,我要帶她走。”
“這不可能。”中村次郎想也不想的開口道。
紀桓不避不讓的看著他,語氣亦是強硬,“我希望你考慮清楚,拒絕我的後果,我不怕再告訴你一遍,為了她,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中村次郎亦是死死的盯著他,過了半晌,方才開口:“我也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該知道,我大日本帝國非常希望這一次,能借由薄聿錚的妻子成功的說服他歸順於帝國。”
紀桓冷笑了下,“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不可能。我也明確的告訴你,我今天必定要帶盛亦笙走,你要扣下她,除非打死我,只是你有這個膽子嗎?”
“你!”那中村次郎氣得額上青筋突突跳了兩下,猛地做了幾次深呼吸,方再開口道,“我記得你前不久剛剛大張旗鼓燒了日貨,如今又殺了我的人,如果你再一意孤行下去,我相信將軍閣下也不會再姑息。”
“是嗎?”紀桓的唇邊是漫無所謂的譏諷弧度,眼眸深處卻空茫著幾多荒蕪,“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先拍份電報請示。”
那中村次郎正待開口,卻突然見紀桓身後的門打了開來。
紀桓不再理會他,猛然轉身幾步上前,嗓音緊繃,“她怎麼樣?”
那渡邊醫生擦了擦汗,“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沒傷到要害,她頭上的傷和幾處骨折也處理過了,稍後我還要給她做個詳細檢查,我懷疑會有內出血,現在是因為有一件事,我要先進行告知”
紀桓死死的盯著他,而那渡邊醫生緩了緩,又再開了口,“盛小姐肚子裡孩子,是保不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