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真意捏緊自己的拳頭:“我真想現在殺了你,你修道這麼多年,別的沒學會,就只學會了對晚輩出手?你要是真的厲害,去宰了那些妖族啊。”
天殘唉嘆一聲:“有殤陽真人這個個子高的盯著,天塌下來,也不關我什麼事。”
就是這樣,就連天殘這個大修士,也覺得妖族的入侵,不過是玩玩罷了。只要有殤陽真人在,大唐出不了問題的。可是話說回來,真的是這樣嗎?
餘真意看著他:“欺負小輩,算什麼大修士?”
天殘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你說的這話,跟我師弟一摸一樣,他總是讓我去挑戰那些修為高的老傢伙,說有助於修行。你說這不是有病麼?我努力修行,不就是為了欺負境界比我低的嗎?”
邪有邪道,這話說的,竟然餘真意無言以對。
天殘看了看他,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不能跟師弟再切磋切磋了。他一身通天修為,就這麼隨著一場雪化為塵埃,你說有趣不有趣?”
餘真意笑道:“你就這麼肯定,自己能打得過他?”
天殘點點頭:“我們當初分別的時候,都是初入覆地境,這樣才能從武當山逃出來。這麼些年,我一直在修行,吸收鬼氣,放棄身上的道法,開始修鬼。我實在想不出來,自己哪一點會輸給他。”
餘真意搖搖頭:“這麼自信,可不是好事。”
天殘笑道:“你不是說他,從來沒有修行嗎?既然沒有修行,那他還有什麼理由打得過我。”
餘真意笑著把自己的手伸向懷中,輕聲說道:“在我看來,他每天就是打打鐵,喝喝酒。好像確實沒有修行,可是對他來說,可就不一定了。”
天殘警惕的看著餘真意的手,不知道他再搞什麼把戲。
只見餘真意從懷中,拿出從來沒拿出來過的真武令,令牌上的兩個大字,十分威武,讓餘真意的心,稍稍心安。他拿出令牌,看了看那座破舊的小道觀。
天殘笑道:“這破令牌,有什麼用?又不是在武當山上。”
要是再武當山上,餘真意說不定還能調動陣法,斬殺這位鬼王。但是現在,在這荒郊野嶺的,這真武令還不如一塊廢鐵。
與餘真意卻不這麼想,他指著小道觀裡的神像,說道:“當著真武大帝的面,你敢行兇殺人,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真武令在此,你休得放肆。”
他神情肅穆,好像真武大帝親臨一樣。
天殘看著餘真意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輕輕揮了揮自己的一衣袖。只見一陣狂風吹過,破舊的小道觀中,那個經常被天殘擦拭的真武大帝神像,上面的身體緩緩脫落。
慢慢的,一個猙獰的鬼面,出現在道觀之中。
原來,這位老道士,供奉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真武大帝,而是鬼蜮的一尊鬼王。他微笑著說道:“真武大帝?當初我被殤陽真人打敗的時候,他怎麼沒有來管我。”
聽老道士的樣子,他心中早就懷揣著不滿。
他回過頭來,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餘真意在剛才的爭鬥中,身上有少許傷口,當他托住真武令的時候,一滴鮮血隨風飄落,落在真武令上面。說完剛才那番話後,餘真意整個人,變得肅穆無比。
老道士天殘在場間,感受到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息出現,好像就在餘真意身上。他有些緊張,想動手奪過真武令,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