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想問的事情啊,秋觀同學。”倉橋美代迎著羅真的目光,道:“接下來,你又打算怎麼做呢?”
倉橋美代的話很好理解。
“你還打算和陰陽廳為敵嗎?”
這應該是倉橋美代最想知道的事情了。
“您還真是狡猾。”羅真無奈般的道:“嘛,其實我也還沒有決定。”
老實說,羅真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敵視陰陽廳了。
“我必須得承認,那個時候我還不成熟,有些觀點以及做法都太過於激進。”
羅真攤了攤自己的手,這麼說著。
過去在這個世界裡的所作所為,在現在的羅真看來,的確有些不成熟了。
別的不說,就說和倉橋家以及相馬家之間的敵對這件事,雖說是倉橋家和相馬家的人在打羅真的主意,可那個時候的羅真的觀點確實激進了些。
倉橋家和相馬家的最終目的在於降神,不同之處僅在於前者期望的是藉此來促進咒術界的發展,後者則為了完成一族的夙願。
而當時,羅真同樣進行了降神的行為,卻因此激烈的反對倉橋家和相馬家的做法,未免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
誠然,降神是相當危險的,甚至有可能出現極大的犧牲,方才導致倉橋家和相馬家的計劃淪落為被譴責的物件,可羅真的降神難道就不危險嗎?
要知道,如果那個時候的羅真降神失敗了,那不僅是東京而已,整個島國都有可能被捲入史無前例的大靈災之中,從而變得生靈塗炭。
如此一來,真的認真思考起來的話,羅真做的事情,論過分的程度,和倉橋家與相馬家比起來,一點都不為過。
可是,當時的羅真卻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倉橋家和相馬家的做法,這未免有些太過於雙重指標。
現在,羅真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激進又衝動的熊孩子了,不但心性為之蛻變,精神上的成長亦變得成熟,再經過數十年的流浪,看過各個世界的人生百態以後,他早就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因此,羅真早就不再像當初那麼敵視陰陽廳,那麼敵視倉橋家和相馬家,甚至認為對方通緝自己,把自己視為咒術犯罪者,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那個時候,羅真的確欠缺了一些考慮,從而莽撞的進行了降神儀式,導致這個國家的所有人都在生死之上走了一遭,這是事實。
羅真就接受了這個結果,坦然的承認自己的過錯。
但是...
“這不代表我會認可倉橋家和相馬家。”
羅真如此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