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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若時光有情,懂得悲憫,那世間許多生死別離,或許將不那麼令人悲憫,可惜秋來葉自零落,春來草自醒發,於生命的無常之處,它便因無情而顯得倍加殘酷。人於時間的長河之中是一抹微弱的燭火,只有短暫的時光可供消磨,而時間所到之處,有時了了如常,有時觸目驚心。江湖始終是這個江湖,英雄似有無數,久而久之又都變成了故事,故事後來變成了傳說,傳說因為真假難辨漸漸的也就被人忘卻了……
段謹之與絲竹一行數日方才到了普陀山,毒已經蔓至絲竹的五髒六腑,所以她一日當中有大半時間都在昏睡。段謹之揹著絲竹到了一方巖壁前,春日才來,巖壁上的青藤只攀爬了小小一段,但就巖壁上附著的枯藤來看,想必這裡夏秋兩季是被這些藤蔓植物完全覆蓋了的。絲竹使力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撐著睏意仔細辨析著眼前的景物。
段謹之問“是這裡嗎?絲竹。”
絲竹聞言閉目仔細回憶掛在她家廳堂裡的那幅山水圖,六歲之前的記憶早已七零八落,末了她遲疑的對段謹之道“段公子,你去找一找,看巖壁上可有什麼機關?”
段謹之扶著絲竹倚坐在旁邊的岩石上,後又徑自走了過去,順著巖壁仔細摸索了好幾圈兒,沒有發現任何機關的跡象。
“這裡真的設有機關嗎絲竹?關於那機關可有什麼提示或是特別的地方?”段謹之回身問道。
“不知道,我娘說有的。”風吹得絲竹鬢角的一縷頭發貼在了唇上,“或者是我們找錯了地方。”絲竹言語間有些頹喪。
段謹之看著絲竹趕緊勸慰道“你也別著急,待我再仔細檢視了一番,畢竟是設的機關,若是這麼輕易就被找到,那便也不能叫做什麼機關了。”,段謹之又回身細細摸索了好一陣子,心裡卻暗自揣測道“這顯然是一塊完好的石壁,該如何設定機關呢?難道這機關能把這道石壁給掀開不成?”
“段公子,你仔細留神,看有沒有鑰匙孔之類的東西。”絲竹忽然記起什麼似地說道。
段謹之聞言又細細的查詢了好一陣子道“這裡不像鑰匙孔,倒是有一個形狀古怪的小洞,不知可是自然就有的。”段謹之終於在巖壁上角一株藤蔓的根腳處發現了一個小孔。
“你看看我曾給你的紅瓔,上面墜的那塊虎睛石,它像不像那洞口的鑰匙?”絲竹急切問道。
段謹之仔細一看這才恍然覺得那小洞的形狀是極像這虎睛石的。
“你快試試看能不能開啟。”絲竹催促道。
段謹之拔出腰間的長幹劍剜出洞裡的泥土,把那虎睛石照著洞口的形狀插進去使力一轉,那平滑的巖壁竟就開出了兩扇門來,而巖壁介面打磨的光滑程度、圖文拼接形狀之精緻,讓人根本無從看出這巖壁居然存在縫隙。
段謹之抱起絲竹往巖洞裡走去,洞中竟沒有長年陰暗的黴氣,“這裡一定有特別隱蔽的通風口”段謹之心中暗想。
由於洞內機關極多,段謹之不敢擅自挪動,依著絲竹背的口訣,他們步步為營,終於行至洞深處,絲竹看著洞壁上一塊與其它石壁顏色不同的黑石道“段公子,你去看看那黑石的後面可有東西。”
段謹之再次放下懷裡的絲竹,一個飛身躍到黑石旁邊,發現有三顆指尖大小的石扣似是按鈕,於是他依著絲竹交代的口訣左三右四中間一左一右四中間三的方式按了石扣,那黑石開始緩緩移動,從裡面彈出了一個精緻的匣子,段謹之抱著匣子飛身一躍到絲竹面前,把那匣子放在了絲竹懷中。
“段公子,我…….”
“叫我謹之。”絲竹話還沒有說完段謹之便溫柔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