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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別逼我對你動手！”白清珧怒吼了一聲。
“你不過是顆棋子……”也不知是怎的，我腦海裡瞬間閃過一道極其尖銳的女聲，頭疼得似要裂開。
眼見那屋子裡的人要出來，我跌跌撞撞的躲到拐彎處的牆後。
頭疼得愈發厲害，眼前更是閃過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面。
屍海如山， 一口已然幹枯的古井前，滿身是血的戎裝女子抱著一名男子的屍身的跌跌撞撞爬上了井口。
被鮮血浸染到連容貌都看不清楚的臉上寫滿絕望，歇斯底裡，“辛則，你說這天下人怎的都是這樣狠毒？我一身戎馬，失了女兒家的柔情，失了紅妝，為他們戰，為他們死，護他們一世安穩。可是到頭來為何……為何到了最後卻是這樣的下場！若有來生，我不想再做將軍，我想做個自私自利的小女子，辛則呀……但願來生，你也做個最自私的凡人……”
“公主，辛則再也不能護著你了……”一張熟悉的面龐在我面前閃過，盔甲那張臉沾滿血腥，可我仍舊認得，那張臉和雲喬像極了。
“辛則呀，辛則你不要死好不好，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女子叫的撕心裂肺。
淩亂的畫面仿若一把尖銳的刀子，紮得我胸口生疼，劇烈的痛瞬間蔓延，腦袋裡鑽心的疼……
“蕭大人，你怎的跑到這裡來了？”一道熟悉的男高音將我驚醒，我抬起頭，是白清珧的貼身侍衛阿季。
我這是怎麼了？我扶著疼的發暈的腦袋站了起來。
阿季看了看我，蹙眉道，“蕭大人這是怎麼了？ 蕭大人不舒服？小的這就去請扁鵲大夫……”
“不必了……大約是這些日子太勞累了……”我攔住了他，我心裡明明白白，我頭疼怕不是因為生病，想來是受了些刺激，想起了一些關於永寧的記憶。
我雖不聰明，可到底也不是個完全沒有腦子的，方才白清珧和俞青明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我再傻我也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多就是倒黴公主和負心漢的狗血橋段，很顯然，那倒黴公主就是本大人我了，至於那負心漢，更是不得而知了。
雖說我對白清珧並沒有男女之情，不過我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我也沒有心思進去探病了。
於是索性將手裡蘑菇燉雞湯遞給阿季，“阿季，這是雞湯，勞煩你拿去給白大人。”
“蕭大人，既然來了，您為何不自個兒進去？”
“我……我突然不太舒服，想回去歇著。”我隨口尋了個理由，拔腿就跑。
天色微暗，街道上的燈籠已經點亮，巡夜的官差來回走動，小商小販們依舊叫賣。
我卻沒了往日逛夜市的心情，每每看到安泰的街道，眼前仿若我出現了另外一處繁華，心裡便是說不出的沉重。
罷了罷了，不過是些前塵往事，我去想它做什麼？
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