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書淵默然,神情自責又悲痛的說道:“微臣該死,弄丟了宣王的孩子,請皇上降罪!”
滿心的希望等來的卻是這句話,南宮珣整顆心都涼透了,最後把目光放在瀟武侯的身上。
“瀟愛卿,當年你負責巡視京城的安全,可有發現與孩子有關的事情?”
瀟武侯凝眉細思了一番,旋即看了南宮珣一眼,“老臣當年雖然負責巡視京城內的安全,卻也不是每一處都能照顧到,孩子一事不曾聽說一二。
不過,當年巡視京城的兵士都有記錄,若是皇上信得過老臣,這件事便交由老臣去查證。”
南宮珣臉色陰沉沉的,似乎不敢相信所有線索到這裡竟然斷了,再聽瀟武侯一番提議,毫不猶豫的便將事情交由他去辦。
瀟武侯得了命令,便告退先行離去。
“書淵,你也先下去罷。”南宮珣揮著手,神情沮喪。
高書淵卻是沒有起身離開,斟酌了許久,忽而看向李皇后道:“皇后娘娘,我祖父當年真的要加害與您麼?”
高書淵根本不相信他的祖父是亂黨,明明剛出生的嶽夏便是祖父交到他手上的,他又怎麼可能要害李皇后。
對上高書淵渴求真相的眼神,李皇后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幽深又帶著一絲悲痛的看著高書淵。
“你祖父並未要加害本宮,反而是他保護了本宮。”
李皇后想起那夜剛生完嶽夏,守在外間的高院判忽而說道:“微臣恐今夜有變,小世子最好儘快送走,以防萬一。”
李皇后自然捨不得將自己的寶貝兒子送走,可為了孩子的安全,她同意了。
在高院判抱著孩子離開沒多久,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直衝她所在之地。
好在景王府內侍衛和暗衛不少,堪堪攔住了這群賊人,可時辰一久便露出了敗勢。
離去的高院判想著家中的孫兒也在景王府上做客,便去了他的院落,將孩子交與他,命其帶著孩子從狗洞逃離。
高書淵年紀雖小,卻是極為聰明,不然祖父也不會這般放心把孩子交給他。
離去的高書淵已經打定主意,把孩子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便去皇宮找景王和宣王,只要有他們在,一定會沒事的。
只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那一夜他見過的好些人如今都在再也看不到了。
高院判將嶽夏交給小孫子後,便匆匆趕回李皇后住的院落,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得面無血色。
原先熱鬧、生機勃勃的院子,滿地的屍體,屋內還能聽見打鬥聲,他立即衝了進去,只見最後一名護著李皇后的影衛被一銀質面具的男子一劍抹了脖子。
在看見高院判衝進來的時候,還朝他微微揚唇,掏出隨身攜帶的帕子擦拭佩劍。
這一幕,看得高院判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嚇得雙腿打顫,卻依舊擋在了李皇后的床榻前,目光探究的看向對面的面具人,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對景王府下手?”
面具人輕嗤了一聲,根本未把沒有武功的高院判放在眼裡,只道:“把景王妃生的孩子交出來!”
聽聞對面之人詢問孩子的下落,高院判心中十分擔憂年幼的高書淵不能將孩子安全的送離,同時也擔心小小年紀的他糟了難。
儘管內心翻江倒海,面上卻是不顯分毫,說道:“真是好笑,景王妃的孩子為何要交給你!”
面具人聽聞此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邪氣一笑,“當真以為你能把孩子安全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