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場的門很小,門口髒兮兮的,各種枯黃的菜葉、魚類內臟,氣味難聞。
門的對面的牆邊還有兩架手推車、木板之類的雜物,手推車旁邊還有兩面一人高的鏡子。
鏡子的款式很奇怪,像是穿衣鏡,邊框又是古典風的梳妝鏡款式。看著有點像凸面鏡,走近一摸卻是平面鏡。
“走啊,鏡子有什麼奇怪的 。”徐慧在門口等著我一起進去。
我轉身的那一刻,餘光從鏡子裡感覺有人從徐慧面前經過,可目光裡只有徐慧站在那裡。
不是幻覺,真真實實的。一個黑色的影子,在我全身起雞皮疙瘩回頭看向鏡子時,那黑色影子堂而皇之的再次從鏡子裡飄過。
猛然回頭看向徐慧,她還是那樣一個站立的姿態,手上還多了一根菸。
我跑過去拉著她往來時的路回走兩步,說道:“我們外面飯館…”
“砰”的一聲,一個開水瓶落在徐慧剛剛站立的地方,摔了個粉碎。白熱氣冒出,開水流了一地。
徐慧被我牽著的手明顯在顫抖,我們同時向高空望去。
我是嚇著了,不知她是什麼感觸。菜市場周圍沒有很高的建築,可以說它就是一個獨立存在的大平房。距離菜市場最近的那棟五六樓高的樓也有直徑兩三百米,沒人能有力度把裝滿開水的瓶子扔這麼遠的。
“搞什麼?扔在門口做什麼?”一個買菜的老女人走出來,陰沉著臉問道。
“不是我們,我們來的時候沒提開水瓶。”我說道。
“不是他們,我剛才看見了,他們在門口時沒提開水瓶。再說了,年輕人誰還用開水瓶,用也不會用這種紅漆金屬殼的。”一個拿著菜刀提著一條白蓮的老男人走出來說道。
是的,我即便用開水瓶也不會用這種款式。這種開水瓶九零後一般都看不到了,老款式。只是,它並不是金屬殼,也不是塑膠殼,而是瓷器的,酒紅色的噴漆。看碎片還畫有綠葉和花,花種很奇怪,我沒見過。
“買菜嗎?要買就快點。人少,大家都準備收攤了。”老女人說完扭頭就進去了。
老男人善意的點頭笑了笑,然後提著魚也進去了。大爺您別笑,太猙獰了,笑得我想尿尿。
“走吧,別買菜了。”
徐慧不聽,堅持說:“來都來了,這就是個意外。”說完還看了看四周,拉著我進了菜市場。
意外?估計她自己都不信。不信神鬼,也得信科學啊,難道是飛機上掉下來的。
菜市場裡更髒、更亂,從未見過如此稀爛的菜市場,只能用這個詞語形容了。並且,裡面還特別冷,如同開了冷氣一樣。
徐慧買菜,我只是跟著,只能騰出一隻手幫她提菜,菸酒還提在手中。
總是不經意得去看門口的鏡子,總是彷彿感覺有人跟著。不,不是人,是未知的靈魄。
並非是環藝設計、裝飾設計專業,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風水這門課程,但是也略有接觸。
這棟平房坐南朝北,這大冬天的北風是呼呼直進,雖然今天沒風。門口有鏡子背北向南、對著門,按道理講沒錯,能望光去寒、集陽消陰,不知道是不是他人有意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