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做了那個蛇精的夢後,我總是能看到或聽到一些奇怪不能理解的事物。
比如此時我正在等紅綠燈,站在我旁邊的三個女孩嘻嘻哈哈、吵吵鬧鬧,講述著、討論著衣服款式,甚至在討論超短褲的底線。
我越來越不懂為什麼她們能把第二個英文字母說的那麼高昂、那麼順口、那麼不顧周圍人的眼光。
當然,聽到這些並不奇怪。奇怪的是我看到她們三人的額頭髮際線上有一條綠色的線,不是翠綠和中綠,也不是橄欖綠。介於三者之間,且還是帶著光芒。
我以為是眼花,摸了摸自己的髮際線,還用手機屏看了看,又看了看其他路人的,都沒有。難道是自己太少出門逛街,對流行元素陌生了?
綠燈了,我正抬起腳,又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不要過馬路,不要過馬路…
這聲音聽不出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音質太寬了。它似乎並非來外界,而是從大腦傳到耳朵的。
因為醉酒的後遺症,頭還是痛的,眼睛也佈滿血絲十分乾澀。這會被這個聲音更是弄的眼花繚亂,昏昏欲睡。如果有一張床,我能立馬倒下睡著。
“啊…”
這不是一個人的叫聲,而是一群人的叫聲。
三個女孩都躺下了,還有一個躺在車底下。
雖然沒下雪了,可路上很滑。直行車輛是紅燈,轉向車輛卻不是。再加上一輛摩的掐著空擋行過,轉彎的司機慌了,剎車踩成了油門。
各種巧合下,至少死了一個人,那個車底下的女孩肯定死了。
她是那麼的青春,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最主要的是,她之前就在我旁邊,如果我不停下,那估計就是我躺在她那個位置了。
一下子瞌睡就行了,我彷彿看到那個車底下的女孩要爬起來。她的脖子好像斷了,應該是頸椎斷了,胸腔全部凹陷了,兩隻胳膊還是反向的。
是的,她真的在往前爬,然後站起來了。臉上很大一層皮掉了,粘在下巴那裡,有些肉還是外翻的,估計是跟地面摩擦的。
她幹嘛向我走過來?為什麼看著我走過來?最主要的是為什麼周圍圍觀的人並不怕?
我往後退了兩步,這時腦子裡的聲音又響了:別怕,站著別動,別看她,她走過來時憋住一口氣,讓她走遠。
這句憋氣我也懂,橫死後怨氣特別重的人,她會選擇一個人當成仇人,讓那個人把怨氣吸走,這樣她就可以借用你的名字在人世間多停留幾日。
吸走怨氣的輕則倒黴個七八年,斷胳膊斷腿,或是妻離子散;重則全家死一兩個,或死光光。
女孩從我身邊經過,我能感覺到她在我臉龐嗅了嗅,然後走了。我還是不敢呼吸,也不敢動。
撞人車輛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是阮沁。她朝我揮了揮手,然後詭異的笑了笑,消失不見。
剛才說話的是她嗎?
車下的女孩依舊躺在那,我卻不想繼續看熱鬧了。攔了個計程車,直接走人,公交都不敢坐了,是不敢過馬路了。
一路上腦子不停的轉動,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自從救了程麗蓉後,一切都不正常了。除了人流外,自認為沒有做過謀財害命的事。反而還經常做好事,比如扶老奶奶過馬路,雖然過錯了馬路;也有撿錢交給警察同志,雖然最後發現是自己掉的。
難道是幻境?我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前面計程車師傅一個急剎車,下車看了看,他以為爆胎了。
師傅上車回頭看了看我,連忙遞了一根菸說道:“不好意思,剛才不知哪裡一聲響,我以為車胎爆了,剎車猛了點。”
好吧,他以為我臉上紅紅的,是剎車時撞上了座椅。
回到家屋子裡靜靜的,一個人我還真有點怕,前面發生的一切太詭異了。我感覺我變成柯南了,走到哪裡哪裡有意外。
出門又攔了個計程車,還是去田力那裡睡一會,現在出門都不敢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