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她搖晃著,顧淮雲不得不睜開眼,嘆口氣,“這是一封情書,看不出來?”
陶然失神地和他對望幾眼,又低頭去看自己手中的信,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重新看了一遍,尋找著他說的這是一封情書的證據。
“哪裡啊,我怎麼沒看到你跟我表白的話,哪一句是在說你喜歡我的?”
顧淮雲從她語氣裡聽出了著急和疑惑,不得已,忍著醉酒後的頭痛撐起了上半身往後靠在床頭上。
“這樣寫得還不夠直白?一定要寫‘我喜歡你’才算?”
陶然抬眼,怔怔地看著顧淮雲的笑眼,“可是,你為什麼從來沒跟我說起過這件事?”
怪不得。
怪不得前兩天她跟他說“我愛你”時,他會回她說,他等她這句話等了很久。
“因為我知道就算把這封信給你,你大概也不會接受我。”
“為什麼呀,那時我們明明不認識,你也只是看了我一眼……”陶然這句話像是在自言自語。
那時他已經那麼優秀了,哥大的研究生,還是顧氏集團內定的接班人,可以說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沒有道理會看上那麼平平無奇的她。
“怎麼,是不是很難相信?”顧淮雲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般的笑,嗓音因為酒醉顯得更加渾厚磁性。
她的心口在發澀,“這個才是你當初託顧世子跟我提協議結婚的真正原因對不對?”
男人的眼裡盈滿笑,“對。”
陶然哽咽著繼續問,“其實你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歡上我,去年知道我和維揚分手,才開始找機會接近我的,對不對?”
“對。”顧淮雲一一承認。
“你喜歡我什麼?”
顧淮雲抬起手,撫著她的臉,注視良久後才啞著聲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就是對你心動了,無法自拔地。”
陶然一低頭,把嵌在眼眶裡的淚水都流入他的掌心裡,“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
“沒什麼好說的,而且我現在也得償所願。”
“如果,”陶然抬頭,“我是說如果,我沒有喜歡上你的話,你怎麼辦?一輩子都這樣藏在心裡都不說?”
男人沉默,不是他不會回答,而是從未想過這種假設。
“嗯?是一輩子都這樣暗暗喜歡我,還是再喜歡一段時間就不喜歡了?”陶然的語氣很有幾分如履薄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