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為了避免沒必要的矛盾,陶然把自己關在臥室裡。本來想發奮圖強一把,好好看完那本服裝書。結果,現實又狠狠地把她的臉打腫,看了不到一小時,睡了倆小時。
醒來時,陶然那個悔恨,她甚至琢磨下一次要不要也來一個頭懸樑錐刺股。
起來後,臥室裡還是空的,沒見到顧淮雲。陶然感到一陣空虛,無所事事的空虛。
以前絕不會有這種感覺,再閒她也不會覺得無聊。躺在床上,只要一部手機,她就可以玩到天荒地老。
可是現在,她竟然提不起這個興致。
她的心思分成兩半,一半用來發呆,一半用來想顧淮雲現在在做什麼,什麼時候能回來。
從枕頭下摸出手機,已經是4點54分了。
手機的微信裡是各種商家推送的資訊。除此之外,江翹翹發了兩條無聊的表情。有一條是中學的女同學求幫忙給她兒子投票,估計是群發。還有一條是另外的一個女同學拜託幫忙砍價的。最下面一條是她媽給她發的養生連結。
沒有顧淮雲的。
看來他是趕不回來和她一起吃晚飯了。
窗外是已經暗沉下來的天。
陶然在床上躺屍了一會兒,起來洗漱。
心裡也不是全然平靜的,和顧淮雲撒的那個謊就像一根卡在喉嚨裡的魚刺一樣,時不時地就會提醒她,如果被他發現她在騙他,她要怎麼辦,怎麼解釋?
他如果發現她在騙他,他又會怎麼看她?
會不會難過?
又會不會對她失望?
應該會的吧,如果對她失望了,他又會怎麼處理?
會不會解除協議,和她離婚?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害怕顧淮雲會跟她離婚的?
陶然盯著鏡子裡滿臉綴滿水珠的自己,問道,“你是在做十萬個為什麼嗎?哪來那麼多問題?”
不管了,先圓過去吧,這個謊先圓過去再說。
明天她就回服裝廠了,今晚先瞞到底好了。
陶然跑去衣帽間,翻出了行李箱。
她想找輕薄型別的,但好像都被廖雨晴挑走了,陶然只能拿了一包相對輕薄的。
又從書房裡找到一把美工刀。
她自己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做這種蠢事。但人若還有一點理智在,只能說明他瘋得還不夠。
當鋒利的美工刀割開食指指頭,新鮮的血珠一顆一顆墜落在白色衛生巾上時,陶然不覺得疼,反而感到安心。
一會兒,她把這個放在衛生間的紙簍裡。他有可能不會注意到。但她希望他能看到,她只想證明她沒有在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