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羅曉善良,同情她的遭遇,幫她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你先進來吧。運城那邊有一個合併案出現問題,昨晚幾個高層連夜開了會議,今天一大早老闆便去了運城,還沒五點吧。老闆應該是怕打擾你。”
太早,打電話不方便,那發資訊留言呢?總可以了吧。可是,她一樣也沒有收到。
羅曉算是給她兜回了面子,陶然終於緩了過來,笑道,“謝謝。”
“不用,我在隔壁辦公室,有事叫我。”羅曉雖然說得很客套,但笑容還是真誠的。
陶然拎著保溫桶往裡走,一直走到大班桌邊。
大班桌很簡潔。
桌上擺放著三臺液晶顯示器,他有時候也會看盤。桌面的中間整齊地摞著檔案,左上方有一隻造型簡單的筆筒。和筆筒擺放在一起的是一個相框。
一張她的個人照。
照片中,她正衝著身後的人回眸一笑。彎彎的月牙眼,一口的白牙藏都藏不住。
身後的那個人是顧淮雲,拍這張照片的人也是他。
看到這張照片,陶然很自然地勾起了唇角。這笑容太容易感染人了。
笑得真好看,她想,不然顧淮雲也不會特意沖洗出來擺在桌面上。
可是,那是以前,以後呢?
陶然捏著相框,心沉了下去。
既然人不在,陶然在辦公室裡僅僅逗留了幾分鐘後就拎著原封不動的保溫桶回到了服裝廠。
給顧淮雲發去兩條資訊也是石沉大海,直到臨近中午,常平到服裝廠來找她,帶著顧淮雲委託的離婚協議書。
“他沒說要離婚的理由麼?”
常平坐在單人木椅上,面色有些為難,“他沒說,不過他留了話,夾在協議書裡,你看看。”
協議書很薄,兩三張紙,就像他們的婚姻,只有短短的一程。
陶然覺得她應該感到晴天霹靂,或者是難以接受,惱羞成怒地讓顧淮雲給個說法。
但恰恰相反,那一刻,她無比清醒,又無比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