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短t,外面是一件淺灰色的短袖襯衫,牛仔褲。
陶然認出來,這件短袖襯衫是去年春末夏初時,她給他買的。
良久後,維揚才說道,“然然,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
“沒有。”
是真沒有,所有的傷疤就算會留下疤痕,但傷痛遲早都會消失,最不濟都會變得麻木。
“那你跟我說話要這麼客套嗎?”
陶然一時語塞。
顧淮雲教她,和維揚做不成戀人就做朋友,做不成朋友也不要成為仇人。
她是個蠢人,怎麼都不能大大方方地把握住那個尺度。
別人是拿得起放得下,她放下了,但放得蹩腳,也放得一身傷痕。
“對不起,維揚,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一片光落在她的腳邊,她伸腳去踩它,結果踩了個空,被它跑了。
她這個小動作,維揚知道這是她緊張的表現,隨口轉移話題,“懷孕幾個月了?”
“嗯?”陶然抬頭,懵懂的表情,“三個多月。”
“挺好的。”維揚說得意味不明,“上次在蝴蝶谷碰見顧先生。”
“嗯。”
“顧先生說他很幸運,在你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剛好能陪在你身邊,他說……”維揚停頓住,看了過來,“他算是趁虛而入。”
陶然蹙起了眉,“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維揚唇角浮現出一抹帶著嘲意的虛笑,“怎麼,我說的話,你不信?”
“沒有,不是不相信。”
她的心莫名感到有些慌,但揪不到那個心慌的點在哪裡。
“然然,我覺得顧先生說的也不無道理。人在空虛的情況下,確實會容易混亂感情。”
“不是的。”陶然生生打斷了維揚的話,打斷完才發覺自己失態,臉漲紅了,“顧淮雲說得不對,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