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走到床邊,取下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給陶然聽心率。
聽完心率,他又要準備聽胎心,“嫂子躺下來,我聽一下胎心。”
陶然喜聞樂見,倒也沒給顧老闆太丟人,躺下來前把病號服扯得整整齊齊的。
“白醫生還會看產科?”
白忱戴著口罩,露出來的丹鳳眼笑得親暱,“只懂一點皮毛。”
給陶然檢查完,白忱收了聽診器,回頭跟顧淮雲說道,“哥晚上留在醫院嗎?”
顧淮雲還沒出聲,陶然先試著商量道,“晚上你不用在這裡陪我了,這裡有醫生、護士。”
高階病房條件再好,到底比不上南七里的小洋樓。
白忱聽出她話背後的意思了,笑著打趣道,“嫂子這是心疼哥了。”
顧淮雲的目光落在陶然羞赧的臉上,輕聲輕語,“晚上我在這裡陪你。”
夏寄秋被季博送回龍雲寺前,顧淮雲陪著她一路步行至停車場。
“阿姨放心,我會照顧好陶然的。”
她是過來人,知道懷孕都會有這樣那樣的意外,對於陶然的狀況更多的只是擔心,“小然生性頑劣,也就是你,願意縱容她,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夏寄秋也是後來才知道自己的女婿是多麼了不起的人,安城首富,一般人攀都攀不來。
但她卻並未為自己女兒找到富人子弟而高興,相反,只有無盡的憂慮。
但相處這麼久,見到顧淮雲對陶然是真的好,也漸漸打消了她的疑慮。只當是自己女兒苦盡甘來,遭到維揚無情拋棄後終於得到好的果報。
“阿姨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顧淮雲幫夏寄秋關上車門後才回到病房。
半山別墅的附樓,一片愁雲慘霧。
“董事長,我們授人以柄,這也是被逼無奈的事。”趙萬理垂著頭,唉聲嘆氣。髮間可見一大半的白髮。
張海握緊了拳頭,“老顧,這事你也別怨我們,我們都土埋半截的人了,不想臨了還晚節不保。”
顧英霆沉默不語,戒了多年的雪茄,重新點燃了,夾在他的指間。
楊培臣始終陰著臉,抽了一口辛辣的雪茄,眉頭緊蹙,“我說董事長,這事也是您做得不地道哇。小顧總上任以來,那做的業績都是有目共睹的,您不應該把手伸到自己孫子身上的呀。”
“老楊!”趙萬理變了臉色,連忙出聲阻攔。
“呵……”顧英霆似乎絲毫不介意楊培臣的話,用夾著雪茄的指頭比了比,“跟著我吃香喝辣的時候,怎麼不嫌我做事做得不地道?”
三人同時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