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掛什麼科?”
掛號處的女人精神恍惚,似乎沒聽到問話,坐在櫃檯裡面的醫務人員沒什麼耐心,拔高音量,對著麥又喊了一遍,“要掛什麼科?”
簡茹雪恍然大悟,急急說道,“內科,神經內科,我要掛白忱白醫生的號。”
“白醫生是神經外科,你到底要掛哪一科?”
“神經外科?”女人將心神不寧都擺在了臉上,最終確定地說道,“我掛白忱醫生的號。”
裡面的醫務人員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後,在鍵盤上快速操作,印表機上吐出一張就診單,然後被拍在大理石臺面上。
女人似乎沒注意到對方的服務態度,一味地道謝,“謝謝謝謝。”
捏著就診單和就診卡,簡茹雪邁著虛浮無力的雙腿朝著自動扶梯走去。
前兩天上午,她突然接到廖言文的電話,說顧溫蔓把顧淮雲的老婆從樓梯上推下來,把人推流產了,讓她趕緊收拾東西帶著孩子先離開安城避避風頭。
乍聞這個訊息,簡茹雪眼前一黑,人差點暈了過去。
陶然曾經撞見過她和廖言文在一起,但令她意外的是,陶然沒有將這一切公之於眾。
也許,揭穿她和廖言文對陶然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好處。
但也可以看得出來,陶然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損人不利己的事不要做這個最基本的道理。
可顧溫蔓就不同了,損人更損己的事,她居然做得出來。
一想起這個,簡茹雪就恨得牙癢癢。
她有想過逃,帶著廖言文的孩子遠走高飛,但最終她還是留了下來,只讓人安排將孩子送到國外去。
因為她沒辦法放下廖言文。
是死是活,從她決定跟著廖言文那一天開始,她就做好了一切的心理準備。
只有一點,她從不後悔跟了廖言文。
除了名分她沒得到,該有的她都有了,也就沒什麼遺憾。
昨晚有陌生人將電話打到她的手機上,跟她說今天早上到省立醫院找白忱。
那個時候,她就預料到是顧淮雲找上門來了。
只不過,手段比她預料的要溫和。
在白忱的就診室裡,她果然見到了顧淮雲。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端坐在座椅上,面色覆著一層冷霜,只微微向她投來一個眼神,簡茹雪嚇得腿有點站不住,“顧、顧總。”
“嗯。”顧淮雲平靜地示意她坐在另一張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