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茶杯的手一抖,差點握不住,陶然想通何輝今天登門造訪的原因,估計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才來找的她。
“何先生,這個請恕我愛莫能助。”陶然淡淡開腔說道,“而且說實話,我也沒辦法幫你勸翹翹,你也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個道理,萬一你以後又欺騙了翹翹,怎麼辦?”
何輝沒什麼光澤的眼神微微滾動,碎裂成一塊一塊,“我向你保證,保證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騙她了,如果我再騙翹翹我就不是人……”
“何先生!”陶然喝斷何輝的保證,“你跟我保證沒有用……如果你對翹翹真有心,那你就繼續堅持吧,看你有恆心,還是看她能狠心到哪種地步。”
說白了,她做不了這個主,要不要和何輝重新複合,一切都得看江翹翹自己願不願意。
“不然,你就放棄吧,離婚官司也別打了,免得兩頭空。”
何輝面色灰敗地在她的小辦公室裡呆坐片刻後,說一聲“打擾了”就走了。
那杯茶水放到涼他沒碰一口,連她最後對他的那個建議,何輝也沒應一句。
把人送走收拾好茶几,站到窗邊時,陶然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何輝比江翹翹大了將近十歲,她以為江翹翹這丫頭傻人有傻福,遇上一個年紀比她大的可以好好照顧她,誰知道到頭來落得這樣的收場。
夜色濃墨重彩地鋪灑開來。廠外的街道上車水馬龍,小車被橫衝直撞的小車和行人堵塞得寸步難行,臨街的店鋪煙熏火燎,閃著霓虹燈的招牌被籠罩在這一團煙火氣中。
手機被她抓了半小時後,螢幕亮了起來。
“何輝來找我了,他說正在起訴離婚,淨身出戶。”
“去你家守了兩天兩夜,沒等到你。”
她的這兩條微信,江翹翹幾乎是第一時間回過來的。
“以後他的一切都跟我無關,我也和他沒關係,我知道他來了,我躲在我姑家。”
看來是她多管閒事了。
陶然還在琢磨著說些什麼,看到介面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暫停了指尖的動作。
幾秒後,江翹翹的新資訊發過來。
“假設你現在沒有結婚,維揚回頭找你和好,你會重新接納他嗎?”
她和維揚是因為廖潤玉分的手。分手後,維揚和廖潤玉走在了一起,而何輝則是婚內和江翹翹出軌。
看似是兩件事,但本質上沒有太大的差別。
沒有太多的猶豫,陶然回道,“不會。”
“所以我和何輝此生不再相見。”
見到這句話,陶然的心咯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