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後,雲賀就徹底忙了起來。
許諾看到他最近經常捧一些封面泛黃,甚至還是線裝的那種古籍在看,上面畫著許多植物,用毛筆字做了標註,許諾一個字都看不懂。
雲家藥業領域做的很大,雲賀未來也進了雲家的實驗室,不過她沒想到原來雲賀這麼小的時候就開始學了。
當然,她也不知道,後來雲賀改掉了喜歡鞭人的習慣,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發現毒藥這個東西帶給人的痛苦,可比表面的疼痛要厲害好多倍。
“糯糯,我明天要去雲家,你陪我一起。”
晚上臨睡前,忙了好幾天的雲賀終於有空來找許諾了。
他這幾天瘦了不少,臉頰上的嬰兒肥都快要沒了,顯得眼睛更大了些。
“啊,好啊。”
隱隱覺得明天有大事兒要發生,許諾下意識的答應。
雖然知道她不會拒絕自己,但是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雲賀還是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雲二爺以為自己有了一個年紀小小便膽大鎮定的繼承人,其實只有雲賀自己知道。
每到深夜,他都會想起來那個從樓梯上摔下去死掉的女傭,竊竊私語的討論聲,一句句殺人煩往耳中鑽,以及雲天震驚厭惡的眼神,跟冷遙明面啜泣實則幸災樂禍的臉。
不過還好。
還好他這次不用一個人面對了。
有許諾陪著他,他也不是以前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孩了。
不知道雲賀複雜的心路歷程,第二天許諾起床的時候特意紮了個精神的馬尾。
【我有預感,這次事情結束後,任務可能就完成了】
看著鏡子裡小女孩的臉,許諾吐了口氣。
這真是她待的時間最長的一次任務了,久到每天起床的時候先想到的便是‘今天要背多少單詞’來著以及外教佈置的作業寫完了嗎。
跟從前兩眼一睜,想的是先拉屎還是洗漱,以及今天能掙多少錢的自己,大相徑庭。
雲二爺並沒有跟著去,陪著兩個小孩吃完飯後,分別摸了摸兩人的頭,只說了一句:“想做什麼就做,出了事,有我兜底。”
很有安全感的一句話。
哪怕是許諾心底都生出些暖意。
雲賀乖巧的點頭,拉著許諾走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管家憂心忡忡的走過來:“現在就讓小少爺接觸用毒,會不會有點早。”
知道雲二爺前幾天手把手教了雲賀做出什麼東西后,管家想想就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