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從文官口中聽到幾句讚歎武將勳貴的話,很難。
從一個文官家中的紈絝子弟口中聽到讚歎武將勳貴的話,更難。
平日裡那些文官們家中的紈絝子弟,碰見他,不罵他一聲死丘八,就已經算不錯了。
寇季瞥了幾眼楊文廣身後的軍卒,沉吟道:“楊將軍領兵入寇府,這是要……”
楊文廣聞言,乾笑道:“卑職還當不起將軍兩個字,只是一個校尉。寇公子稱呼卑職楊校尉即可。”
“此番卑職率兵入府,是為了保護公子。”
“保護我?”
寇季愣了,“有人要謀害我?”
楊文廣愕然,晃了晃腦袋,“李相公說,近日恐有大事發生,寇公子又惜命,所以特地請旨,讓卑職等人過來保護公子。”
寇季徒然瞪大眼,驚愕道:“李迪進宮了?”
楊文廣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三位宰輔,有權調動一支不超過百人的兵馬。卑職等人是接到了李相公的調令以後,就直接趕了過來。
李相公奏請官家的奏本,應該還沒進宮。”
寇季長出了一口氣。
他差點以為,李迪剛答應了他約法三章,轉手就把他給賣了。
對於李迪調遣兵馬保護他,他一點兒也不反感。
甚至還有點小激動。
別的紈絝子弟出門,帶著一幫狗腿子,要多威風有多威風,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他出門的時候,就只有一個二寶跟隨。
現在又多了個陸銘。
但仍舊寒酸。
現在多了一隊禁軍跟班,想想都帶感。
這汴京城裡,能帶著禁軍溜達的紈絝子弟,一個也沒有。
即使那些掌管著禁軍的武勳世家,也沒有這個資格。
他們就算帶著禁軍上街,也得給禁軍將士按上家將部曲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