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入汴京城的時候,四君園裡的花骨朵上面冒著一絲絲的新綠。
如今,四君園裡的花骨朵,已經開過了一茬。
“到汴京城已經半年了……”
寇季感嘆了一句。
不知不覺間,他到汴京城已經半年了。
半年時間,他做了很多事,汴京城這一灘渾水,被他攪動的更加渾濁了。
歷史在他的攪動下,變了個模樣,正在向一個未知的方向一路狂奔。
“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寇季隨口感嘆了一句。
頓了頓,又晃了晃腦袋,幽幽的道:“不論好壞,都不能過的太憋屈……”
寇季口中的‘憋屈’二字裡蘊含著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感嘆過後,寇季揹負雙手,邁步進了四君園。
於寇府其他地方相比,四君園裡其實很冷清。
園子裡以前有不少的家丁、丫鬟、嬤嬤,寇季住進了園子裡以後,就讓他們在園子外伺候著。
除了端茶倒水外,凡是能自己動手的事情,寇季都很少使喚府上的丫鬟、僕人們。
大部分時間,四君園裡都只有寇季一個人。
丫鬟、嬤嬤們搭理四君園的時候,也得先看看寇季在不在。
寇季在的時候,她們很少出現在寇季面前。
寇季揹負著雙手,在園子裡溜達了一圈,搬了個胡床,放在了園子裡,躺在了胡床上幽幽的晃盪著。
晃著晃著,就睡著了。
翌日。
一道請病假的奏摺,就丟在了趙禎的龍案上。
新晉朝散大夫寇季,昨夜偶感風寒,病倒了。
他為何病倒了,只有少數人知道。
他這是在避禍,躲避六部官員彈劾他的禍端。
但是他在朝堂上點燃的那把火,卻沒有因為他病倒而熄滅,反而燃燒的更加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