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寇禮覺得人生充滿了灰暗。
也暗自為自己在青樓裡揮霍而趕到後悔。
寇季見寇禮臉色慘白,心裡暗自偷笑,嘴上卻充滿擔憂的問道:“爹,您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白?”
寇禮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擺著手,含糊的道:“沒什麼……”
寇禮沒有跟寇季說永珍典當行的事情,也沒有讓寇季幫忙還錢,讓寇季覺得有些意外。
瞧他的意思,大概是不好意思把此事說出來,想憑一己之力,償還這些兩千貫的債務。
寇季知道寇禮現在心裡肯定不痛快,也沒有追著刨根問底。
他輕聲勸解道:“爹,祖父暈厥,您不在府上守著,伺候在祖父床前,已經有人開始說閒話了。若是因此落一個不孝的名聲,您以後可就沒辦法在汴京城待了。
快跟孩兒去祖父床前守著,說不定祖父見您孝心可嘉,還能漲一漲您的月錢。”
寇季這話說到了寇禮的心坎上,他現在缺的就是錢。
他心裡雖然怕見寇準,可為了償還鉅額債務,只能硬著頭皮道:“走走走……去你祖父臥房……”
寇季無聲的笑了笑,被寇禮拉著出了房門,趕去寇準的臥房。
父子兩人走了幾步,寇禮突然腳下一頓,側頭道:“最近……那個劉亨沒來府上找你吧?”
寇季先是一愣,仔細思量了一下,猜到了寇禮問這話的用意,晃了晃腦袋。
寇禮見此,似乎放鬆了不少,他認真的叮囑寇季道:“季兒,這汴京城裡,魚蛇混雜,你要防著點。特別是劉亨那小子,為父聽說,那小子是汴京城裡有名的紈絝,人壞得很,你少跟他來往。
他要到府上找你,你最好不要見他。”
寇季愣了又愣,心裡哭笑不得。
他沒料到,寇禮在永珍典當行待了一個月之久,居然沒弄清楚他跟劉亨的鐵桿關係。
寇季原以為,寇禮準備詢問他跟劉亨的關係,為此他還專門準備了一套說辭,打算給他講解一下關係是關係,錢財是錢財,不能混為一談的道理。
如今看來,白準備了。
“孩兒記下了……”
寇季心裡憋著笑,隨口應付了一句,跟隨著寇禮到了寇準臥房。
他們父子二人到了寇準臥房的時候,那些個官員們,已經離開了。
寇準並不知道寇禮做了什麼混帳事,所以在見到寇禮的時候,並沒有責怪他,只是不鹹不淡的隨口說了一句,“回來了?”
寇禮趕忙湊上前,施禮道:“爹,兒回來了……”
“嗯……”
“您的病情……”
“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