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提前遞上乞骸骨的奏摺,那就不同了。”
經過了寇準解釋,李迪大概想通了寇季讓寇準乞骸骨的目的,但他仍舊忍不住問了一句,“有什麼不同?”
寇準樂了,“大大的不同……這叫以退為進。”
寇準笑道:“老夫什麼身份?宰執!老夫遞上去了乞骸骨的奏摺,有資格批覆的,只有官家。官家要是不點頭,老夫的位置就穩如泰山。
皇后和丁謂縱然有心要罷免老夫,也無可奈何。”
寇準頓了一下,又道:“更重要的是,老夫遞上去了乞骸骨的奏摺,等於向滿朝文武表了態,說老夫沒有眷戀權柄的心思。
在這種情況下,老夫縱然佔著宰執的位置,別人也說不出什麼。
滿朝文武縱然要彈劾老夫,也得掂量掂量。”
寇準說完這話,笑吟吟的側頭問寇季,“老夫說的可對?”
寇季重重的點頭,補充道:“我們在這裡苦想對策,想再多也是無用。還不如把這個問題丟擲去,拋給皇后和丁相,讓他們去為難。”
寇準臉上的笑意更濃,他瞅著李迪道:“老夫這孫兒如何?”
李迪瞥了寇準一眼,又瞥了寇季一眼,撇撇嘴道:“好是好,但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官家批了寇兄乞骸骨的奏摺呢?”
寇準看向了寇季,示意由他作答。
寇季沉吟了一下,說道:“太子年幼,皇后又表現出了這麼強的權力慾望。除非官家願意看到以為女帝出現,不然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我祖父離朝。”
李迪聞言,緩緩點頭,讚歎道:“你小子,真聰明。你才當官不到數月,朝堂上的事情就摸的門清了。”
寇季淡然一笑,拱手道:“您謬讚了……”
頓了頓,寇季又道:“其實祖父遞上去了乞骸骨的奏摺,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這只是權宜之計,真要保住我祖父的地位,還得另想對策。”
寇準、李迪聞言,一臉愕然的看向寇季。
他們不明白寇季話裡的意思。
趙恆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寇準離朝的。
既然趙恆不會讓寇準離朝,那寇準的地位,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寇季見他二人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猶豫再三,低聲說出了一句話。
“皇宮在皇后手裡握著,官家又一直由皇后照看……她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