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一味的相信跟他的情誼,等他真的要對你下殺手的時候,你會死的很慘。”
寇季遲疑了一下,對劉亨道:“他是個可憐人,他其實十分渴望親情、友情……”
劉亨沉聲道:“帝王是孤獨的……天生就是……你不該憐憫他……你憐憫他就是自尋死路……所有憐憫老虎的人,最終都喪命於虎口……”
寇季沒辦法跟劉亨講一下歷史上的趙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也沒辦法告訴劉亨,即便是趙禎翻臉,也奈何不了他。
“我們還是討論一下火藥的問題吧。朝廷炮坊裡的那些火藥,根本沒有多少殺傷力,在戰場上還不如一柄鋼刀好使。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擔心種世衡拿到了火藥以後,會威脅到伯敘。
火器,不是那麼好造的。
如今用到戰場上的火藥,需要經歷足足三十多道工序。
少一道,都造不出合格的火藥。
三十多道工序,沒有懂行的人指導的話,種世衡研究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入門。
至於火器用的鐵料,也足夠他們研究很久很久了。
不是沒有人想過仿造,也不是沒有人研究過。
火器入了交趾以後,曹利用就派人研究過。
他們拿著我造好的火槍和火炮,也沒研究出什麼門道。
如今面前弄出了一個火弩流星箭而已。
火槍和火炮,他連門也入不了。
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伯敘受威脅。”
劉亨沉聲道:“我總是不放心……”
寇季搖頭笑著道:“在官家沒流露出要削藩的意思前,在官家沒有準許藩王之間可以自相殘殺之前,種世衡不可能對伯敘動手。
他一旦動手,面對的就不僅僅是伯敘,還有整個大宋。
在兵事上,官家的威嚴是不容挑釁的。”
劉亨低著頭,沒有說話。
寇季繼續道:“你是關心則亂。在我看來,伯敘現在很安全。種世衡求火藥,無非是為了以後積攢力量。
他是害怕以後我韓地和你西陽火器橫行,他們種家沒有自保之力,所以才求取火藥,想要迎頭趕上。
是他在擔心我們會侵犯他的封地。
畢竟,火器對他們而言,是求而不得的東西。
對我而言,卻唾手可得。”
劉亨聽到此處,臉色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