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冷笑道:“你們敢讓我一直在汴京城坐下去?”
王曾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中。
寇季見此,撇了撇嘴,用蒲扇蓋上了臉,不願意再言語。
王曾內心掙扎了許久後,艱難的開口道:“官家若是不立壽王為儲,滿朝文武的異心會更多。
當年太祖遲遲不肯立皇長子為儲,所以滿朝文武才會被太宗拉攏。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
所以這太子之位即便是難坐,壽王也得坐下去。”
寇季躺在躺椅上,隔著蒲扇淡淡的道:“那你們就做好血流成海的準備吧。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官家叫我一聲兄長,我就會護他一世周全。
他亡故的時候,我若是還活著,我i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有人在他靈柩前‘停屍不顧,束甲相攻’。
到時候我不介意讓整個汴京城的人給他陪葬。”
王曾渾身打了個哆嗦,他深深的看了寇季一眼,回頭對王繹道:“走……”
王繹趕忙推著王曾的寇公車離開了竹院。
寇季在王曾走了以後,取下了蒲扇,幽幽的長嘆了一聲,“一個個只考慮皇位的有序傳承,卻不考慮背後的殘忍。
皇子們互相殘殺,殺不到你們頭上,你們就不知道什麼叫憐憫?”
在寇季看來,皇帝自覺精力不濟的時候,將皇位傳下去,盯著自己的兒子穩穩的坐上皇位,如此更替,才能確保皇位的有序傳承。
再不行,將皇位變成像是平章事一樣的限期制。
每個皇子只能在皇位上待一任或者兩任,一任五年或者十年。
如此一來,皇位的有序傳承會變得更加穩固。
說不定此舉還能保證大宋王朝多活一些日子。
以上兩種手段,雖然都有缺陷,但遠比王曾等人希望看到的立儲要靠譜。
立儲,就相當於是一個老狼王,挑選了一個繼任者,然後讓其他的狼一起向繼任者進攻,最終角逐出新的狼王。
如此手段,它要是不流血、不犧牲,那就奇了怪了。
寇季總覺得嫡長子繼承製有點不靠譜。
所以不願意在此事上多費心。
更不想搭理此事。
王曾離開了寇府三個時辰後,到了傍晚。
寇季已經忘了王曾找他商議立儲的事宜,他在府上舉辦了一個涮羊肉大賽。
師徒們湊在了一起,吃了一個滿嘴流油,爽朗的笑聲從傍晚一直持續到了深夜,也沒有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