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果斷道:“你我若不是先生的學生,他絕對不會主動湊上來跟我們交談。要知道,我們比他早入門一年。
課業早就超過了他太多太多。
他不跟那些同科的同窗相交,反而經常找上你我。
你說說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曾鞏遲疑著道:“聽說他在同科中名列前茅,算是少有的英才,以你我的名聲,他過來跟我們相交,也很尋常。”
王安石哼了一聲,道:“每次見到你我,他只會挨著你,卻不是我。”
曾鞏聞言,略微愣了一下,緩緩點頭道:“如此說來,他跟你我相交,確實不是真心的。”
說到此處,曾鞏頓了頓,盯著王安石道:“不過你確實該勤洗漱。”
王安石撓了撓頭,苦笑道:“一忙起學問,哪有時間……”
曾鞏認真的道:“先生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你可別惹先生不喜。”
王安石嘆氣道:“知道了……”
說完這話,二人又研究起了寇季交給他們的學問。
研究了好一會兒,王安石突然道:“對了,見了那個小子也有三四次了,還不知道他叫什麼?”
曾鞏瞥了王安石一眼道:“司馬光,字君實。西晉安平獻王司馬孚之後代。他爹是前兵部郎中司馬池,跟剛剛回京出任禮部侍郎的龐籍是至交。
前兩年亡故了。
如今司馬光寄主在龐籍身邊。
聽人說龐籍將此人當成親子看待。”
王安石一愣,狐疑的道:“你怎麼這麼清楚?”
曾鞏不鹹不淡的道:“龐籍跟我爹有點交情,回京以後曾經跟我爹見過一面,我爹告訴我的。”
王安石點著頭道:“原來如此……”
說完這話,王安石似乎想起了什麼,盯著曾鞏問道:“龐籍如今也算是朝中重臣了,為何他回京以後,沒到先生府上去拜望?”
曾鞏坦言道:“以先生如今的地位,龐籍不可能冒然去拜訪先生。他又不像是蘇洵,是先生的門生,可以毫無顧忌的登門。
他若冒然上門,會被人說成是阿諛奉承之輩。
你知道的,現在眼紅先生的人很多,他們不敢對付先生,所以就會遷怒先生身邊的人。
就像是前些天,我爹在衙門裡坐衙的時候,就被人說藉著兒子攀上高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