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嚥下了喉頭的糕點,抿了一口茶,狐疑的盯著曹瑋,“照你的說法,你之前跟朕對弈,朕能取勝,都是你讓著朕?”
曹瑋搖頭,失笑道:“臣可沒有讓著官家。臣一直在全身心的跟官家對弈。官家的棋藝在長進,臣在跟官家對弈的時候,也在跟著長進。
只是沒有時間觀看那些名家的棋譜,所以長進追不上官家。”
趙禎大方的道:“等仗打完了,朕給你足夠的時間看棋譜,到時候咱們再戰。”
曹瑋笑著道:“那臣就多謝官家了。”
趙禎吩咐身邊的宦官清理的棋盤,對曹瑋邀請道:“再戰一局……”
曹瑋覺得自己的精神頭還可以,就笑著應下了。
二人再此在棋盤上廝殺了起來。
一邊廝殺,趙禎一邊問,“遼皇耶律隆緒都試探了大半個月了,什麼時候會對幽州城展開強攻?”
曹瑋隨手落了一子,笑著回道:“臣死的時候……”
趙禎剛剛捻起了棋子,略微愣了一下,搖頭道:“那不可能……遼皇耶律隆緒肯定死在你前面,他的身子骨遠比你差。
你還能恢復一些精神頭,以後說不定還有幾十年好活,遼皇耶律隆緒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曹瑋聞言,對趙禎拱手道:“臣多謝官家憐憫,臣的身子骨,臣心裡有數。幾十年,臣不敢想。不過有一點,官家說的不錯,遼皇耶律隆緒肯定死在臣的前頭。
臣派人攻打了大定府、飛狐口,又攻佔了幽州城。
遼皇耶律隆緒看出了是臣在帶兵,也知道臣的身子骨不行,所以便用疲敵戰術,想要拖垮臣。
但是他的目的太明顯了,很容易被臣看穿。
臣既然看穿了他的計謀,又怎麼可能上當。”
趙禎思量了一下道:“遼皇耶律隆緒確實沒有隱瞞自己的心思。他大概是覺得幽州城只有你一個人能扛得起軍務吧。”
曹瑋沉吟了一下,道:“一開始他應該是這般想的。但他最近透過佯攻,應該能探查出幽州城內還有其他人能扛得起軍務。”
趙禎一愣,疑問道:“那他為何沒有選擇強攻幽州城?要知道戰事拖得時間越長,對他越不利。”
曹瑋笑著道:“遼皇耶律隆緒可從來都沒有拖著。大定府和飛狐口兩地的戰事一直打的都很慘烈。不僅如此,遼皇耶律隆緒還運用了誘敵深入的戰術。
他想學那耶律休哥,將我大宋佈置在大定府和飛狐口的兵馬吸引到遼國腹地,然後斷其糧草,再將其殲滅。
然後從飛狐口和大定府開啟一道口子。
藉此贏下這一場戰事。”
趙禎略微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他為何不三面齊進呢?”
曹瑋坦言道:“臣猜測,他應該是沒把握,沒把握從臣手裡奪回幽州城,所以才遲遲不願意強攻。此地的兵馬皆是宋遼兩國的精銳,一旦一方戰敗,就立馬會陷入到最被動的狀態,也會失去整個戰事的勝利。
他若是敗了,很有可能會失去性命,還會失去半壁江山。
所以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