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的兇徒中間混雜了成倍數的百姓以後,守關的各處就出現了諸多戲劇性的一幕。
兇徒們挾裹著百姓,氣勢洶洶的衝到了關城前,擺出了一副要跟大宋拼死一戰的架勢。
然後,衝到了城頭下,不等大宋還擊,一些百姓們就主動跪地請降。
鬧到最後,挾裹著百姓們作亂的兇徒,被百姓們挾裹著投了大宋。
百姓們簇擁到了關城下,一股腦的跪地請降,孤零零站著的兇徒,就格外引人注目。
守城的火槍手和弓弩手,看準了他們,就是一通猛射。
兇徒們被殺怕了,再挾裹著百姓衝到了關城下,看到百姓們降了以後,自己也果斷跟著降了。
一時間,各個關口殺敵無數,收降無數。
戰報送到寇季手裡的時候,寇季看著腦袋疼。
主要是戰績過於誇張。
就拿分派到居庸關的遊擊將軍的戰績說。
固守居庸關的遊擊將軍叫曹仁,太宗年間武舉出身的一員老將,手下率領著五千兵馬。
從兇徒們出現在居庸關前起,一直到兇徒們被盡數清理,期間一個半月。
曹仁留下了兩千兵馬固守居庸關,自己率領著兩千兵馬頻頻出擊。
一個半月時間,斬敵超過了四萬,俘虜超過了二十八萬。
如此戰績,放在以往,那都是大勝,值得動用八百里加急,一路歌功頌德的往汴京城內送捷報的大勝。
然而。
如此戰績,在長城各個關口,根本不算什麼。
不提其他地方,就拿種世衡坐鎮的古北口而言,獲俘已經超過了百萬。
“老子打了一輩子仗,也沒俘虜過這麼多人。”
瞧著古北口內,那些光著屁股怯怯的看著古北口內一切的遼人俘虜,種世衡由衷的感嘆了一句。
寇季瞥了種世衡一眼,“你就不能給他們弄一條褲子……男男女女的青壯也就無所謂了,那些老人好歹給弄一條褲子吧。”
種世衡無語的道:“營裡將士多餘的褲子,我都給搜刮乾淨了。再拿褲子,就只能從將士們身上扒了。”
寇季揉了揉眉心,嘆了一口氣道:“長生教的那群人也夠心黑的,奪了他們的牛羊馬匹和帳篷也就算了,也不給人留一條褲子。”
種世衡目光在人群裡盤桓了一二,道:“未必就是長生教的人扒了他們的褲子,也許他們中間一些人一直就沒有褲子穿。”
寇季知道種世衡的話是什麼意思,嘆了一口氣。
種世衡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當年出到清澗城的時候,清澗城有一百三十六戶人。兩百八十多人,只有四十幾條褲子,還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