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夷簡邁步到了金水橋橋頭。
寇準和曹瑋沒有搭理他,也沒有阻攔他。
呂夷簡對寇準和曹瑋一禮,“兩位不在府上歇著,跑到此處來做什麼?”
寇準和曹瑋皆閉著眼,沒有搭理呂夷簡。
呂夷簡咬著牙,道:“兩位此舉,有欠妥當,有辱國體,還請兩位以大局為重。”
寇準緩緩的睜開眼,譏笑道:“呂相可是要跟老夫說場面話?”
呂夷簡不鹹不淡的道:“我並無此意。我只是就事論事。”
寇準哼了一聲,“大局?老夫執宰數十年,不比你懂大局?你叔父活著的時候,也不敢說老夫不懂大局。
所以你別拿什麼大局跟老夫說事。
真的有辱國體,有欠妥當的,是你手下的那些官員吧。
如今老夫的孫兒上在邊陲征戰,你們就在後方給他使絆子。
真的惹惱了他,後果你們承擔得起嗎?”
呂夷簡嘆了一口氣,道:“承擔不起。”
寇季若是戰敗,又或者逼急了起兵,大宋朝沒幾個人能承擔得起後果。
呂夷簡面對這個問題,也沒辦法胡攪蠻纏。
寇準冷哼了一聲,“既然承擔不起,你們怎敢撩撥他?當老夫的孫兒好欺負嗎?老夫的孫兒在朝的時候,你們一個個像是鵪鶉一樣。
他不在朝的時候,你們倒是蹦躂的歡。
難道你們就不怕他還朝以後,找你們清算嗎?”
呂夷簡坦言道:“此事非我主導。”
寇準反問道:“那你就沒責任了?”
呂夷簡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朝堂上的文臣鬧出的所有的事情,只要是鬧大了,無論是不是呂夷簡主導的,他都有責任。
他沒辦法推脫。
呂夷簡沉默了一會兒後,語氣生硬的道:“滿朝文武自然有滿朝文武的考量,二位既然已經離開了中樞,就不應該再插手中樞的事情。”
寇準臉色一冷,沒有再搭理呂夷簡,而是瞥了曹瑋一眼,不鹹不淡的道:“曹瑋,人家覺得我們沒資格插手中樞的事情,你怎麼看?”
曹瑋緩緩的睜開了眼,瞥了呂夷簡一眼,有氣無力的道:“呂夷簡,你要是這麼說,我就只能死在你府上了。”
呂夷簡聽到此話,差點沒咬了舌頭。
“您二位到底想怎樣?!”
曹瑋眯著眼,不輕不重的道:“我快死了,需要一個王爵壓棺材板,不然下去以後,沒臉見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