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讀過不要緊,會寫字就行。先生罰我抄寫《女誡》中的《敬慎》篇,足足五十多遍,明日就要交付,眼看著太陽已經西斜了,我才寫了不到十遍。
到了明日,先生恐怕又要打我板子……”
趙絮說到了此處,做出了楚楚可憐狀,盯著包拯一臉懇求的神色。
包拯一臉懵,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眼看著趙絮流露出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包拯也不知怎麼了,鬼使神差的就說了一句,“我幫你……”
趙絮臉上立馬浮現出了雀躍的表情。
“太好了……”
趙絮開心的叫喊了一聲,拉著包拯就往書房裡走。
包拯很想跟趙絮說一聲男女授受不親,可不知怎麼了,就是沒有說出口。
直到趙絮將他丟到了書房,歡呼雀躍的跑出去以後,他才略微回過了神。
包拯愣愣的站在書房裡,低聲嘀咕,“我這是怎麼了……”
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有些應接不暇,也沒時間去細思。
等他有時間細思的時候,已經被人推到了桌前,桌上擺著一堆寫的十分混亂的《敬慎》篇。
包拯站在書桌前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握起筆,努力的模仿著趙絮的筆跡,開始寫起了《敬慎》。
趙絮的筆跡對包拯而言,並不難模仿。
因為趙絮寫的是飛白體。
包拯為了應試,寫的也是飛白體。
大宋立國以後,太宗皇帝擅飛白、真宗皇帝擅飛白、當今官家也寫的是一手漂亮的飛白。
為了投其所好,讀書人們也寫飛白。
飛白體幾乎成了大宋必修的書法。
所以同修飛白體,包拯模仿起趙絮的筆跡,就容易了許多。
包拯糊里糊塗的被趙絮拉到了書房裡抄書。
寇季則在府上的偏廳裡為范仲淹接風洗塵。
偏廳內。
范仲淹洗漱過後,換上了一身蜀錦長衫,身上的老農氣息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富貴氣。
只不過手上的裂紋,臉上風沙吹出來兩團紫印,難以掩飾。
范仲淹在河西擔任的是一州主官,但並沒有坐在衙門裡享富貴,反而時常奔波在田間、牧場內,幫著百姓勞作,了結河西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