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遇乞皺著眉頭道:“北邊的折家,可不好對付。就算我們讓出一道口子,遼人也很難攻破折家軍的防守。”
夏先生瞥了野利遇乞一眼,淡淡的道:“你可知折母病重,命不久矣?你可知折惟忠常年征戰留下許多暗傷,如今有復發的痕跡?”
野利遇乞驚愕的瞪大眼。
如此訊息,折家必然嚴防死守,夏先生居然知道?
要知道,汴京城內楊府的那位,如今每日吃得飽睡得香,絲毫不知道折母病重的訊息。
那可是她的親弟媳,二人私底下交情甚好,她若知道了弟媳病重的訊息,怎麼可能安安穩穩的坐著。
夏先生根本不理會野利遇乞的驚恐,繼續說道:“折惟忠是一個十分守孝道的人。每次征戰回府,都要親自侍奉到其母身邊。
折母若死,折惟忠必定悲痛欲絕。
若是趁機掀起戰事,引折惟忠操勞奔波。
心病身病一起爆發,折惟忠必死無疑。
折惟忠一死,折家再無扛鼎之人。
折惟忠死後,折家向大宋朝廷報喪,也得一些時日。
大宋朝廷做出反應,也得一些時日。
遼國若是能抓住機會,揮兵而下,必定能攻破大宋北疆的防線。
到那個時候,宋遼的戰事就有的打了。
我西夏只需坐在一旁撿便宜即可。
無論是宋遼兩國的戰馬、軍備、逃卒,皆可以撿。
等到西夏有足夠力量的時候,疆土也可以撿。”
野利遇乞深深的看了夏先生一眼,暗道一聲。
好狠!
夏先生借人家母子之情做謀,狠到了極致。
夏先生似乎透過了野利遇乞的眼神看出了野利遇乞的心思,他笑著道:“是不是覺得我很狠?”
野利遇乞咬了咬牙,點點頭。
夏先生失笑道:“西夏要什麼,沒有什麼。若是還不夠狠,憑什麼在宋遼兩國之間立足?我若不狠,你西夏憑什麼崛起?”
夏先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盯著野利遇乞道:“我還不夠狠……若是大宋文臣算計西夏,他們只會比我更狠、更毒。”
野利遇乞咬了咬牙,十分不適的道:“若是陰謀詭計有用的話,大宋早就稱霸天下了。何至於到現在被遼人欺辱。”
夏先生冷笑了一聲,道:“那是因為大宋文臣一半的心思,都用在了自己人身上。用到你們身上的,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他們若是團結一心,將所有心思用在西夏身上,西夏早就化作了劫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