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繼續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因為遼國不僅比你們強,還比你們霸道。所以面對遼國,你們只能忍氣吞聲。
大宋也是強國,但對你西夏,卻一直禮待有加。
如今突然表現出了一些霸道,你們西夏有些不適應。
難免惱羞成怒。
你說說你們是不是賤?
對你們好的,你們給人家甩臉色,跟人家作對。
對你們不好的,你們卻巴巴的往上湊。”
野利遇乞猛然撲到了夏先生身邊,一手提起了夏先生,用吃人的目光盯著夏先生,怒吼道:“你想說什麼?”
夏先生不慌不慌的盯著野利遇乞道:“我想說的是,國與國之間交往,拳頭是唯一的道理。人家拳頭比你強,人家就可以為所欲為。
你不能因為人家禮待你,就覺得人家好欺負。
你也不能因為人家對你太霸道,就惱羞成怒。
人家有實力左右你,而你卻沒有實力左右人家。”
野利遇乞放下了夏先生,盯著夏先生道:“強是唯一的道理?!”
夏先生緩緩點頭。
野利遇乞深吸了幾口氣,收斂了心中的怒意,聲音沉重的道:“我明白了……”
野利遇乞平復了心情以後,沉聲道:“我需要喝兩口,祭奠一下我的兄長。”
夏先生撫平了被野利遇乞抓皺的衣服,笑道:“我也需要喝兩口,祭奠一下自己。”
野利遇乞不解的皺起眉頭。
夏先生笑容燦爛的道:“祭奠一下過去的自己,為大宋強盛賀,為自己已經離開了大宋默哀。我在大宋的時候,大宋就像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有天下最多的財富,有天下最多的人口,卻處處被人欺負。
我投了西夏,大宋反而變強了,兵強馬壯,錢財無數,不僅不再受別人欺負,反而開始欺負別人。
大宋是我的故國,故國變強盛了,我是不是該為故國慶賀一番?
蒼天似乎看不上我,總讓我遇到最壞的時候。
我在大宋的時候,大宋處處受人欺負。
我到了西夏,西夏開始被人欺負。
我是不是該為自己默哀。”
野利遇乞眯起了眼,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沉聲道:“你既然心有故國,為何不留下?”
夏先生失笑道:“你不懂什麼叫國賊,你也不懂中原人對國賊的痛恨。我既然已經背離了大宋,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
野利遇乞冷哼了一聲,“你的話,我會一字不露的轉達給國主。”
夏先生毫不在意的搖搖頭,笑容怪異的離開了野利遇乞的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