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嫣緩緩點頭,“如此說來,要對付我祖父的,是皇家的人。”
向傳式冷笑道:“你總算沒有蠢到家。”
向嫣盯著向傳式道:“所以討要鍛鋼作坊和紡織作坊份子的,其實是皇家的人,對嗎?你只不過是一個傳話的,對嗎?”
向傳式聞言,坦言道:“是又如何?”
向嫣點點頭,“那五叔可以回去了。”
向傳式一愣,瞪起眼道:“寇季祖孫眼看著就要倒了,你現在不花錢保命,難道想將那些錢財帶進棺材嗎?”
向嫣瞥了向傳式一眼,淡淡的道:“就算全帶進了棺材又如何?跟五叔有什麼關係?五叔有替別人張目的時間,還不如回府去,好好讀讀書,多學一學道理。”
向傳式愕然道:“你……你在教訓我?”
“教訓你又如何?若不是看在你是我五叔的份上,我早就找人將你亂棍打出去了。”
“你……你……你不分尊卑,我要是將此事傳揚出去,看你以後還有什麼臉面當人家的主母!”
“我能做寇府的主母,是祖父許的,相公恩准的,關旁人何事。五叔若是喜歡宣揚,只管出去宣揚就是了。”
“向嫣!”
向傳式惱怒的大喊,他指著向嫣道:“你會後悔的,你遲早會後悔的。”
向嫣沒有再搭理向傳式,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聲,“送客!”
隨著向嫣一聲令下,當即就有寇府的僕人衝進了偏廳,架著向傳式,離開了寇府偏廳。
向嫣在向傳式走後,濃濃的嘆息了一聲,她低聲吩咐身邊的大丫鬟道:“你去取筆墨來,我要寫信給相公,讓他下手輕點。終究是我孃家人,不能趕盡殺絕。不然有悖我祖父臨終前的囑託。”
大丫鬟答應了一聲,去取筆墨。
曹皇后懷抱著寇天賜,帶著幾個宦官、宮娥從後堂走了出來。
曹皇后一邊逗弄著寇天賜,一邊對向嫣道:“你孃家人蠢的可以。”
向嫣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曹皇后抱著寇天賜坐下,笑道:“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他們到現在還能存活在朝堂上,皆是你祖父之功。
若是沒有你祖父的餘蔭庇護,他們恐怕早就被人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向嫣嘆了口氣道:“我祖父就是知道他們是什麼德行,所以在臨終之前,再三囑託我相公,照顧著他們。”
曹皇后失笑道:“可他們現在要聯合著外人,對他們最大的靠山下手。”
“哎……”
向嫣一臉無奈。
向傳式說的那些話倒是挺嚇人的,但是向嫣和曹皇后心裡都清楚,向傳式的那些話,就只能嚇唬嚇唬人。
對付寇準?
對付寇季?
寇準如今不在中樞,又擔著聖賢的名頭在興教化,皇家的人就算使盡渾身解數,也拿寇準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