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幾乎用吼的衝著陳琳吩咐。
陳琳深知事情的輕重,他光著腳快速的出了車廂,一腳將一個坐在馬背上昏昏欲睡的宦官踹下了馬,在宦官驚愕的眼神中,騎著馬迎著八百里加急的將士衝了上去。
陳琳來去如風,沒過多久就抓著八百里加急的將士到了趙禎馬車前。
陳琳知道趙禎心急如焚,也沒有講究那些俗禮,帶著將士就入了馬車。
趙禎確實心急,所以沒在意這些。
在將士出現在了馬車內以後,他有些膽怯、有些恐懼的顫聲問道:“可是朕四哥的訊息?”
將士一臉懵。
他在傳信的路上,猛然被人襲擊,被人如同小雞崽子一樣拽著,一路狂奔到了一座華麗的車架前,還沒來得及四處打量,就被塞進了馬車,一抬頭,就看到了大宋第一人。
“啪!”
陳琳見將士沒有回答趙禎的話,急了,對著將士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將士被陳琳的巴掌給打醒了。
將士趕忙單膝跪地道:“回官家,卑職帶的並不是寇經略的訊息。”
趙禎心裡有些慌亂,“不是四哥的訊息?那是西北的兵事有變?”
將士緩緩點頭,不等趙禎發問,就快速的說道:“寇經略吩咐卑職快馬加鞭,趕到汴京城,向瑞安鎮的器械作坊傳令。”
趙禎聞言,生氣了,氣的眉頭都豎起來了,他惱怒的喊道:“你在戲耍朕?!朕才得到訊息,稱四哥在西北遇刺,生死不明。你如今告訴朕,四哥吩咐你快馬加鞭來傳令。你當朕是三歲頑童嗎?”
陳琳覺得,戲耍官家的,每一個都該死,他已經摩拳擦掌的準備擰下眼前這個傢伙的腦袋了。
只需要趙禎下個命令,他就立馬動手。
將士聽到了趙禎的怒吼,嚇了一跳,聽清楚了趙禎的話以後,將士快速的道:“寇經略雖然遇刺,可只受了一些皮外傷,御醫診治過後,已無大礙。”
趙禎愣了一下,心裡鬆了一口氣,可他氣還沒松到底,立馬意識到了不對。
趙禎握緊了拳頭,瞪大了眼,怒吼道:“前一個傳信的告訴朕,四哥遇刺,生死不明。你現在又告訴朕,四哥遇刺,只受了一點皮外傷。
你們其中必然有一個人在矇騙朕。
前一個傳信的有文書為憑,那麼你說的必然……”
趙禎咆哮了一半生生的閉上了嘴,把剩下的話憋回了肚子,他差點沒憋出內傷。
不是他願意將話憋回肚子的,而是將士一臉委屈的拿出了一樣東西,堵住了他的嘴。
“四哥的令箭?”
趙禎愣愣的盯著將士手裡的令箭。
令箭這東西,在一定程度上跟虎符沒啥太大的區別,偽造令箭,或者是假借令箭傳信的,不論官有多大,腦袋都得搬家。
朝堂內外,能掌令箭的人,少的可憐。
有資格以令箭傳令的,首先都要有開府的權力。
有資格開府建衙的,那都要加開府儀同三司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