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沉聲道:“太子殿下,大夏會有今日這個局面,並非臣的謀劃出了錯。錯在遼人無能,錯在太子自負。”
李元昊瞪起眼,眼中透著懾人的光芒,盯著夏先生咬牙切齒的道:“你說什麼?!”
李元昊語言中充滿了怒意。
夏先生卻一點兒也不懼怕,夏先生沉聲道:“若非太子殿下在河西的時候一意孤行,選擇跟宋國血拼,我大夏數萬精兵,也不會折損到宋國手裡。
若非我大夏折損了數萬精兵,我大夏又何需藉著遼人之手,對付宋國。
若非遼人無能,我大夏早就藉著宋遼兩國的戰事,安安穩穩的坐大。
所以大夏能有今日這個局面,全都是太子殿下和遼人的錯。
而並非臣的謀劃出了錯。”
李元昊怒不可執,“還敢說你無錯,我宰了你。”
“太子殿下!”
一直沉默不語的夏竦突然開口,高聲呼喊了一聲。
李元昊咬了咬牙,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瞪向了夏竦,低聲喝道:“先生有何指教?”
夏竦有才有能不假,夏竦是李元昊的先生也不假,但是李元昊對夏竦毫無敬意。
李元昊對宋人十分鄙夷,對夏竦這個聲音尖細的宋人,更加鄙夷。
夏竦似乎已經習慣了李元昊對他的不敬,在李元昊開口以後,他淡淡的道:“夏安的謀劃並沒有錯……”
李元昊聞言,怒氣一瞬間就衝上了腦門。
剛準備破口大罵,就聽夏竦繼續說道:“太子殿下在河西的所作所為,也沒有錯。”
李元昊聽到這話,衝上了腦門的怒火又被壓了下去。
河西戰敗,那是李元昊一生的恥辱。
河西戰敗,不僅葬送了西夏積攢了多年,打算用來橫掃四方的鐵鷂子,也葬送了數萬西夏精銳兵馬。
現如今,西夏境內的不少部族頭人,已經開始懷疑李元昊是不是有領兵的才能,已經開始懷疑李元昊是不是真的擁有繼承大統的資格。
李德明並非他一個兒子,他也並不是党項之主唯一的繼承人。
在西夏境內的各部族頭人對他充滿懷疑的時候,他的那些兄弟也坐不住了,一個個紛紛開始窺視他的太子之位。
他牢不可破的太子之位,已經開始有了一絲動搖。
也正是因為如此,有人一旦在他面前提起河西的戰事,將責任怪到他頭上,他就怒不可執。
如今夏竦在幫夏安說話的同時,也在幫他說話,他自然不好發作。
夏竦在鎮住了李元昊以後,繼續開口道:“太子殿下和夏安都沒有錯。錯在宋國,錯在寇季。若無寇季,我大夏在河西的戰事,就不可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