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陸銘突然哀嘆了一聲。
劉奇、郭易心頭皆是一跳。
陸銘盯著劉奇和郭易,感嘆道:“出京的時候,少爺從吏部,調出過西北所有將領的卷宗,我在少爺趕赴西北的路上,陪著少爺仔細看過。
其中便有二位的卷宗。
二位因何吹捧我,我心知肚明。
其實二位不必如此。
少爺並非那種喜歡聽人奉承的人,也不是那種喜歡在自己不懂的地方隨便指手畫腳的人。
我身為少爺身邊的人,也是如此。
少爺是那種做實事的人,也喜歡做實事的人。
所以二位不要拿少爺跟那些不喜歡做實事的人相比。
我看過二位的卷宗,知道二位是那種有才幹的人,只是因為得罪了人,才被髮配到了龍州和綏德城不得升遷。
二位已經蹉跎了不少歲月,如今正是二位大展拳腳的時候。
此次戰事若勝,二位的功勞,不會有人貪圖一分。
若是二位居功甚偉,少爺還會親自向朝廷推舉二位。
此次戰事若敗,二位少不了要到少爺刀下走一遭。
所以二位不必想著吹捧我,也不必想著給我送禮。
二位只需要一心一意的的打完這一場仗就行。”
劉奇和郭易聽到陸銘這話,心裡直打鼓,不知道陸銘講的是實話,還是剛才他們的反應得罪了陸銘,陸銘在給他們下套。
劉奇乾巴巴的笑道:“陸賢弟說笑了……”
陸銘在一字交子鋪的時候,沒少跟官場上的人打交道,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官場上人的心思。
陸銘盯著劉奇,誠懇的道:“如今的朝廷已經不是以前的朝廷,不再需要阿諛奉承之人。如今的朝廷需要的是敢做事,能做事的人。”
郭易聞言,在一旁道:“愚兄二人自然是敢做事、能做事,陸賢弟只管吩咐,愚兄二人保證將事情辦的妥妥貼貼。”
陸銘心裡哀嘆一聲,知道他說再多,二人也不會相信。
二人被害的有些重,已經到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地步。
十數年、數十年的歲月蹉跎,確實已經讓他們害怕到了骨子裡了。
陸銘心中在哀嘆,臉上卻緩緩露出了一絲冷色,他盯著劉奇和郭易道:“看在你們如此識趣的份上,一人一千貫,我便將少爺的心思告訴你們。”
劉奇和郭易聞言,渾身一震,幾乎毫不猶豫的點頭。
陸銘心裡的哀嘆更濃,卻不得不繼續假扮惡人,“少爺此次北上,是揹著重任來的。完不成重任,少爺就沒有臉面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