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器械監的人去趙元儼府上,必然是刺殺趙元儼的。
劉娥敢冒天下大不韙去刺殺一位王爵,那就說明,趙元儼背地裡的謀劃,已經被劉娥所知曉。
劉娥知道趙元儼要篡位。
但劉娥卻沒有光明正大的揭穿趙元儼,反而是派人去刺殺。
那就說明劉娥是想借著趙元儼篡位,謀劃一些什麼。
以劉娥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處境,能讓她費心謀劃的,就只剩下了一件事。
重臨朝堂。
而劉娥想要重臨朝堂,最大的絆腳石就是……
“我……還有我祖父……”
寇季丟下了筆,穩穩的躺在了座椅上,目光深沉的盯著桌面上的紙張,幽幽的說了一句。
寇季盯著紙張上,王欽若、郭槐、曹利用三人的名字,低聲呢喃道:“你們三個在裡面又扮演的是什麼角色?郭槐逼迫曹利用,是劉娥謀劃中的一環,還是說是故意演給別人看的?
王欽若看似投靠了趙元儼,卻不肯下大力氣幫趙元儼拉攏有用的人手,難道是跟劉娥有所勾連?”
寇季的目光著重落在了王欽若名字上,“依照你的眼光,應該不難看出,趙元儼難以成事。依照你喜歡鑽營的性子,提前找好另一座靠山,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你已經暗中投靠了劉娥……
那麼,你不肯幫趙元儼出力的事情就說得通了。”
寇季的目光從王欽若名字上移開,落在了將作監、少府監名字上面,幽幽的道:“那麼,將作監、少府監,應該就是你們順水推舟丟擲來的。
目的是為了……引起滿朝文武對我祖父的敵視……”
寇季目光重新落在了郭槐、曹利用名字上,“那麼他們兩個,又起的是什麼作用呢?”
寇季盯著郭槐、曹利用的名字,思索了良久。
又看了看八王趙元儼的名字。
寇季沉吟道:“丟擲了將作監、少府監,引我祖父上鉤,藉此引起滿朝文武對我祖父的敵視。一旦八王趙元儼起事,我祖父一個失察之罪,在所難免。
藉著我祖父失察之罪,再加上滿朝文武的敵視,逼迫我祖父乞骸骨,倒是容易。
只是,郭槐和曹利用在其中又起的是什麼作用?”
寇季疑問道:“難道是郭槐自己背地裡乾的,跟劉娥無關?”
寇季緩緩搖頭。
“郭槐逼迫曹利用的事情,連我這個外人都知道,我不相信劉娥不知道。劉娥明顯知道郭槐在逼迫曹利用,但是卻沒有阻止。
可郭槐一旦逼迫著曹利用悲憤自殺,那麼麻煩最大的應該是劉娥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