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做生意牟利,可府上並沒有做生意的人才。
更重要的是,汴京城裡的生意場,水很深。
哪怕是一捧黃土,那都是有主的。
只要是開啟門做生意的,背後多多少少都有點背景。
就像是之前被寇季搬到的東來典當行、紫氣賭坊一樣,背後站著的就是一個侍御史吳賢。
還有張成之前租賃的鋪面,背後都有吳賢的影子。
寇季搬到吳賢,像是碾死了一隻螞蟻一樣。
那是因為寇季背景深厚。
換做是他,卻不行。
人家吳賢是正經八百的進士出身。
他若跟吳賢對上,不論是不是他的錯,朝堂上那些進士出身的重臣,都會偏向吳賢。
他的那些俸祿,倒也能讓府上的日子過的舒舒服服。
只是多了兩個敗家的兒子以後,他的俸祿就顯得不夠用。
他那兩個兒子,讀書不成器,偏偏學人做什麼紈絝,整日裡陪著一群勳貴子弟廝混。
他那點俸祿,被敗的七七八八。
偏偏還打不得,罵不得。
一打一罵,他的老母、妻室,皆護著那兩個敗家子。
以前的時候,他家裡在汴京城外購買的良田,每一歲還能給他貢獻一些錢財。
可汴京城外一場大水,把他家在城外的良田吞沒,種田的佃戶逃的逃,散的散。
到了開春以後,他還得重新僱傭佃戶,並且還得免一年的租子,安撫那些幫他種田的佃戶。
汴京城可不比其他地方,他若壓榨佃戶過甚,落一個不仁的名聲,必然會被人彈劾。
而汴京城裡的糧價又藉著洪水抬到了一個讓人望而卻步的地步。
他那些俸祿,就不足以維持家裡的開銷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得知了內庭把都水、屯田二權劃撥給了工部以後,就急急忙忙去找寇季將這兩權,落到實處。
也不會真的舍下麵皮去找李諮鬧。
他著急忙慌的幫工部搶權,也是希望在工部有了權力以後,好撈一點油水,補貼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