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呂夷簡,劉娥氣不打一處來,她惱怒的道:“他不聽哀家的話,哀家要他何用?”
郭槐見劉娥又怒了,趕忙道:“太后息怒,奴婢這就去請曹樞密、丁相入宮。”
郭槐出了資事堂,一路踏著夕陽,到了曹府、丁府,請了曹利用、丁謂二人入宮。、
等到這兩位進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劉娥留下他們,在宮裡徹夜密謀了一番。
密謀的什麼話題,沒人知道。
此後幾日。
朝堂上的官員並沒有因為年關臨近而休息,反而東奔西跑的為賑災事宜奔波。
呂夷簡在一個豔陽高照的早晨,辭別了相送他的呂府之人,擺開了欽差的儀仗,離開了汴京城。
他忙著去各路查處貪汙,不打算在汴京城裡陪著家人過年、守歲。
在汴京城外十里處的一座涼亭裡。
寇季裹著一身熊皮大衣,坐在石凳子上,面前的石桌上放置著兩個食盒,密封的嚴嚴實實,看不清楚裡面裝著什麼。
呂夷簡跨馬到了涼亭邊上,勒住了馬。
他屏退了跟隨在他身邊的護衛、僕人、衙役,孤身一人到了涼亭裡。
瞧著被冷風吹的兩腮發紅的寇季,呂夷簡甩了甩手裡的馬鞭,調侃道:“以前呂某總是聽人傳頌十里相送之類的故事,卻沒遇到過。
沒想到第一次遇上,送我的居然是你。
你跟我沒有交情,更算不上知己,你來送我,圖什麼?
難道是來看我笑話的?”
寇季沒有回話,他搓了搓凍僵了的雙手,請呂夷簡在他對面落座。
等到呂夷簡坐定以後,他開啟了食盒。
開啟了食盒的瞬間,兩股熱氣冒了出來。
其中一個食盒裡,放著一盆熱水,由於時間放久了,所以熱水已經變成了溫水,連帶著泡在水裡的酒壺也溫溫的。
另一個食盒裡,放著一碗餛飩,一碗蒸肉,都依託在熱水裡,所以也都溫溫的。
呂夷簡盯著食盒裡的東西,臉色微微一變,咬牙道:“孫婆婆店裡的餛飩,老黃記的蒸肉……”
目光落在了那壺酒上。
呂夷簡聲音低沉了幾分,“天水庵的桃花釀?!”
呂夷簡平日裡在府上的時候,天天吃的是山珍海味。
但那些山珍海味卻並不是他的最愛。
他最愛的是孫婆婆店裡點了芝麻油的餛飩,老黃記蒸的爛爛的蒸肉,以及天水庵裡自制的桃花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