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只需要在已經無主的餅上,割下一部分,分配給百姓,然後把剩下的給他們就足夠了。”
寇準遲疑道:“他們會甘心?”
“他們有什麼不甘心的?他們本來就有餅吃,如今多出來的餅,是他們搶到的,您分走一點,他們不會說什麼。
畢竟您才是分餅的人。”
頓了頓,寇季淡然笑道:“最重要的是,不論他們爭鬥到什麼地步上,都不會對祖父您產生敵意。非但不能對您產生敵意,還得處處巴結著您,生怕您不給他們搶餅的機會。也怕您在他們搶到餅以後,不分給他們最大的一塊。”
寇準愣愣的道:“還可以如此?”
寇季咧嘴笑道:“不僅如此……祖父您還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扶持一下那些快被人搶光了餅的人。他們必定對您感恩戴德。”
寇準若有所思,沉思了許久以後,對寇季招了招手。
寇季湊上前,寇準仔細端詳著寇季的腦袋,感嘆道:“老夫真想把你的腦袋掰開看看,看看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
寇季趕忙後退了幾步,搖頭道:“尋常腦袋,尋常腦袋,不值錢。”
寇準哼哼了一聲,有些羨慕,有些傷感的道:“有些人總是有狗屎運,明明是一塊蠢材,卻能得到上蒼的垂青。”
寇季狐疑的盯著寇準。
寇準冷哼道:“老夫是突然想起了丁謂,明明有過目不忘之能,才學淵博,卻不幹正事。”
寇季依舊一臉狐疑。
寇準被他看得有些臉紅,硬梆梆的轉移話題道:“那你說說,如今朝堂上文武爭餅,老夫應該偏向誰?”
寇季思量道:“自然是文官!”
寇準皺眉道:“文官已經把武勳壓的喘不過氣了……”
寇季搖頭笑道:“那只是表面現象。以往我朝文官一直壓著武勳,武勳在朝堂上像是沒有一點存在感一樣。可如今提到了要裁撤廂軍,武勳們立馬爆發出了可以跟文官相互抗衡的力量。
由此可見,這些武勳在汴京城裡多年,也沒有閒著,暗地裡必然積攢了不少力量。
祖父現在要做的就是,連合文臣,逼迫武勳,把他們所有的力量都逼迫出來。
然後再讓他們傷筋動骨。”
“可是武勳一下被打殘了,誰又能制衡文官?”
“自然還是武勳!”
“這又是何意?”
寇季淡然笑道:“不一下子把武勳打殘,打疼,武勳怎麼可能會下狠手對付文官呢?只要祖父到時候站在武勳這一邊,照樣能把文官壓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