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給皮室軍一個定位的話,人家就是介乎於輕騎兵和重甲騎兵中間的存在。
雖然沒有輕騎兵那麼迅捷,也沒有重甲騎兵那麼蠻橫,但身上卻具有兩種騎兵都具有的特性。
更重要的是,人家皮室軍的將士,都是歷代遼皇從各族中抽調出來的精銳,一個個都是能以一當十的勇士。
遠不是一群餓的面黃肌瘦,拎著破刀片子的廂軍將士能比的。
寇季想到了一群面黃肌瘦的人,拎著破刀片子衝擊遼國武裝到牙齒的皮室軍的場面的時候,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所以,你們敗了?”
李昭亮咬著牙,憤恨的道:“若是由我指揮,縱然敗了,也不會敗的太慘。可丁謂那廝,他指揮著兵馬,簡直是在給遼軍送肉。
二十萬將士第一次進攻,雖然沒有衝破皮室軍的守衛,可也給皮室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可第二次進攻的時候,將士們衝了一半,卻衝不下去了。”
寇季愕然道:“為什麼?”
李昭亮牙齒都快咬掉了,他痛苦的道:“丁謂領著將士們衝到了一半,見到了皮室軍迎面衝了過來,他畏懼於皮室軍的威勢,居然當場……當場……”
曹瑋、狄青、曹旭聽到這裡,已經痛苦的閉上眼。
寇季愣愣的道:“丁謂跑了?”
李昭亮點頭慘笑道:“丁謂跑了……在二十萬大軍面前,就那麼堂而皇之的騎馬跑了。”
寇季聽到這話,沉默了。
他雖然不懂兵事,可他也知道大軍作戰的時候,指揮作戰的主將逃跑,回對大軍造成怎樣的影響。
寇季憤恨的握起拳頭,喊道:“丁謂該死!”
李昭亮慘笑道:“是啊!丁謂該死!他一跑,倒是把命保住了。可留下了二十萬將士在戰場上群龍無首。他們在皮室軍的衝擊下,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
被皮室軍分割、絞殺,再分割、再絞殺。
二十萬將士,被當場陣斬了三萬餘人。
七八萬人悲憤難當,當場投了遼人。
剩下的將士,不是被人抓住當了俘虜,就是跑散了。
我率領著部曲殺出來的時候,身邊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人。”
寇季惱怒的道:“你既然還活著,就應該回到汴京城去,揭穿丁謂偽善的面目,為那些在戰場上含冤受辱的將士們報仇。”
李昭亮悽慘道:“我也想回去,我也想到垂拱殿上,跟丁謂對質,揭穿丁謂偽善的面目,可我回不去。”
寇季質問道:“為什麼回不去?難道還有人攔著你,不讓你回京不成?”
寇季問出這句話以後,李昭亮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中。
曹瑋這個知情人則是一個勁在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