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振臂一呼,外面那些將士們,一定會忠心耿耿的追隨在他左右。
二十萬忠心耿耿的兵馬,足以讓朝廷忌憚。
寇季非但沒有辯解,反而翻了一個白眼,道:“我只是做了朝廷該做,卻沒做的事情。他們要給我磕頭,關我什麼事。我還嫌他們堵著門口,讓我出不去呢。”
寇季在變著法的罵朝廷無能。
陳琳想罵人,卻說不出口。
陳琳黑著臉,低聲道:“要不是呂夷簡幫忙,你也沒辦法幫她們安家落戶。朝廷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無能。”
寇季嘿嘿一笑,道:“你得慶幸呂夷簡出現,他要是不出現,不攔著我。我能帶著這群人一路吃到垂拱殿上去,你信不信?”
陳琳瞳孔一縮,差點沒嚇死,他驚恐的道:“你可不敢這麼幹,你真要是這麼幹了。那滿朝文武估計得羞死,首當其衝的就是你祖父。”
寇季一臉愕然的道:“滿朝文武不是一個個都自稱賢良嗎?既然是賢良,碰見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羞臊的?”
陳琳臉一黑,差點沒用袖子裡的袖箭弄死寇季。
寇季就是在變著法的羞辱他,羞辱滿朝文武。
偏偏他還沒辦法替滿朝文武辯解。
寇季瞥了一眼陳琳,幽幽的道:“這種事情若是持續發展下去,官家的皇位,未必能坐穩當。”
這話戳到了陳琳心坎上了。
陳琳咬牙道:“老夫絕不會看到官家的皇位出現問題。”
寇季盯著他道:“那你還不上書一封,把這件事捅上去?我朝的廂軍、鄉兵、藩兵,可不僅僅只有真定府有,其他的地方更是多不勝數。
像是這樣的情況,其他地方只會多,不會少。
我大宋之所以遍地盜匪,有六成是從廂軍蛻變城盜匪的。”
陳琳瞪向寇季,“你是想讓老夫去捅這個馬蜂窩?”
寇季撇撇嘴道:“難道我去啊?”
寇季認真的道:“我只是監保州兵事,能監察的只有保塞軍一軍而已。你卻不同,你是真定府一府的都監,真定府內的兵事,你都能管。”
陳琳皺著眉頭,低聲道:“老夫再想想……”
此事牽連甚廣,幾乎跟所有的武勳都有牽連,甚至皇室中人也有牽連,不好掀開。
一旦掀開了,就是一股滔天巨浪。
而這一股滔天巨浪,很有可能會推動著大宋江山跟著動盪不安。
所以必須謹慎,再謹慎。
陳琳一想,就是幾日。
寇季沒等到陳琳上書,卻等到了劉亨、曹佾二人,押解著一批棉衣,到了保州。
棉衣並不是新的棉衣,而是禁軍將士們淘汰下來,堆在汴京城府庫裡的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