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疑惑道:“真瘋了?”
寇忠、那三個侍衛,齊齊點頭。
寇季吧嗒了一下嘴,低聲道:“可惜了……給他一個痛快的,扔到城外亂葬崗上去。”
侍衛點了點頭,抽出了腰間的彎刀。
一點刀光藉著驕陽,閃入了張華眼中。
張華眼中多了一些神采。
他大叫一聲,“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侍衛揮刀要砍。
張華順地一滾,滾了三圈,滾到了寇季腳下。
他猛然抱住寇季的大腿,驚叫道:“放過我,放過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給你當牛做馬,我給你為奴為僕……”
見寇季不為所動,張華急忙又道:“你就當我是條狗,當我是條狗……高興的時候賞我一塊骨頭,不高興的時候踹我出出氣……”
說話間,張華還抱著寇季的腿,蹭了兩下,汪汪了兩聲。
此時此刻,他張華哪還有一點兒當初的傲氣。
此時此刻,他張華已經卑微到了骨頭裡。
可他不得不這麼做。
他想活下去。
他腦子裡一切不切合實際的幻想,隨著這十幾天的禁閉,都煙消雲散了。
若不是他求生的慾望夠堅定,恐怕早就在柴房裡自盡了。
在關禁閉的最後幾天裡。
他腦海裡唯一的念頭就是,見寇季,在寇季面前乞命。
只要寇季能讓他活下去,他做什麼都行。
當張華學著狗的樣子,躺在地上,四腳朝天,並且掀開衣服,露出肚皮的時候。
寇忠喃喃的道:“人還可以賤到這個地步上?”
寇季瞧著張華胸膛上那一道潰爛的疤痕,微微皺了皺眉頭,淡淡的道:“你進去關十天半個月的,出來也這樣。”
若是換作以前,寇忠一定會弱弱的反駁寇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