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南方,雖然不是很冷,可是晚上的風,還是比較涼的。
穆希抱著肩膀,儘量讓自己暖和一些。
這個時候,酒吧出來一群人。當穆希無意間抬頭看的時候,一個準備上車的男子好像也在看著這邊,燈光太黑,看不清表情跟樣子,可是這個男人的身影有點似曾相識。
一瘸一拐的走路,太像一個人了,因為這個熟悉的身影讓穆希心情有點焦慮而且很忐忑不安。
清明過後,北海墓園。
穆希站在一個墓碑前,靜靜的看著。
她一身黑衣,帶著墨鏡,拿著一朵火紅色的木棉花,神情滿是哀傷。
墓碑上的少年,臉上盪漾著陽光般的微笑,他的人生也定格在了那個美好的青春年華。
“少羽……”這個名字,是穆希心裡無法癒合的傷疤,每一次輕輕呼喚,傷疤都會被血淋淋的撕開。
那個冬天以後,喬少羽就成了穆希心中的一抹暗紅色的硃砂。
以前都不覺得生死有什麼難過,連親奶奶去世,穆希都沒有哭。只有喬少羽的離開,讓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也是因為有喬少羽,穆希才想拼命的活下去。
穆希一直在想,如果當年喬少羽沒有來救她,現在是不是輪到喬少羽手捧鮮花來看望自己了?他會怎麼想?他會傷心嗎?如果他還活著。
一處小小的墳墓,間隔開了兩個世界,那是無法逾越的生與死的界限。
現在的穆希才發現,其實活著,才是最殘忍的事情。
“對不起,五年了才來看你。”穆希流著淚的臉上拼命擠出一點笑容,“少羽……你還痛嗎?”
穆希顫抖的手輕輕觸碰著喬少羽的笑臉,然後慢慢移下到了他的胸口,那是刀插下去的地方,那是心臟。
穆希壓抑著哭聲,心也好像被刀插一樣疼痛。
這一座墳不僅僅埋葬了喬少羽,還埋葬了穆希的心,跟她苟延殘喘的青春。
遠處.....
“少爺,那不是穆希嗎?”寶達問。今天安稚也來看他父母跟爺爺,沒想到碰到穆希了。
安稚遠遠看著穆希悲傷的背影,有點疑惑。那個人是誰,竟讓冷清的她如此落寞跟哀傷。
“叫你查的事情,你查完了嗎?”安稚問寶達。
“查了。”寶達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沓資料給安稚,說:“都在這裡,你慢慢看。”
“開車吧。”安稚接過資料,叫寶達開車。在車裡,安稚一頁一頁的看著,越看眉頭越來越緊。
安稚終於明白為什麼穆希不喜歡說話,不喜歡跟人打交道了。一個從小沒有媽媽的孩子,一個賭鬼爸爸,一個刻薄的奶奶,她小時候是多麼艱難才活下來的?
寶達調查的非常詳細,但是到高中的時候,就有點困難了。好多事情,都調查不到。
“為什麼只有小時候的那麼詳細?高中呢?大學呢?”高中就寥寥一頁不到,大學就一句話,出國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