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芙蓉不明自家老祖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而且我也不想嫁人。”
計明澤笑了笑,說道:“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這天一亮,你父親之前安排的比武招婿就要開始了,到了那個時候,只要有合適的年輕俊彥,你就得考慮了。”
計芙蓉的語氣頗顯委屈,說道:“既然老祖宗已經出關,咱們家又何需舉行比武招婿?只要有您在的一天,誰敢不把計家放在眼裡。”
計明澤呵呵一笑,耐心解釋道:“可我總有老、總有死的那天,若是到了那個時候,計家就是一個沒有披外衣的小媳婦,任人踐踏,更有甚者,傾覆只在眨眼之間。
遠的不說,你就說說那聲名威震天下的無敵劍宗,到了今日,也只剩下一位宗主苦守宗門,他若是身死道消,那麼昔日不可一世的巍巍劍宗,就再也不會存在了。
所以啊,歸根結底,都是需要人才,需要新鮮血液的加入,不然的話,暮氣沉沉的計家就很難再維繼下去了。”
計芙蓉對於這些道理都懂,也都明白,可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只有一種深深的寒意。
如今計家青壯之中,唯一能拿出手的也就是計家三爺計道政和計芙蓉二人,其餘的不是天賦平平,就是資質頑劣不堪,難成大器。
若是以其他女子作為比武招婿的彩頭之一,想來並不會有這麼多的人參加此次盛會。
計芙蓉幽幽地嘆了口氣,似是認命地嗯了一聲,說道:“就算有優秀傑出的年輕俊彥,我也想挑一個自己中意的,這樣可以嗎?”
計明澤笑了笑道:“自無不可,畢竟是你的終身大事,若是能入你的眼,想來那人不會差的。”
計芙蓉面容悽苦地笑了一聲,腦海中出現了一道不該出現的身影,正是那個大肆叫囂‘來戰’的孟然。
夜風拂過,計芙蓉的臉頰紅了半分,好似經歷清冷露水洗禮過的柿子。
計明澤察覺到計芙蓉的異樣,不由扭頭看向這位如今族中最出彩的後輩,輕聲問道:“怎麼?小芙蓉可是懷春了?”
計芙蓉急忙收斂心思,輕聲反駁道:“沒有,芙蓉只是在想晨間的那場大戰。”
計明澤聞言,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人仙境有九重天,每重天之間的差距並不是很大,但若是到了地仙境,每一重天都有著天壤之別,絕不存在什麼越境而勝的戰鬥。
除非境界低的人手中握著舉世難敵的神兵利器,譬如道宗掌教手中三清聖人所留的法器,亦或者劍宗的天罰,但這幾乎不可能。
寶物有靈,不會任由本領低微之人使用自己的,所以啊,自身的境界很重要,這也就意味著修行天賦決定了一個人的成就。”
計芙蓉聽完以後,不住地點頭稱是。
計明澤忽然問道:“小芙蓉,聽說你與一位外鄉少年比武,竟是輸給了他,那位少年當真如此厲害?”
計芙蓉低聲說道:“他的修為與我相近,但他的刀法很是厲害,且有一柄削鐵如泥、吹毛斷髮的神兵利器,所以我敗在了他的手中。”
“哦?年輕一代中當真有此俊彥?”計明澤輕輕笑了一聲,問道:“那人長得如何?品性可好?”
計芙蓉想到那張很是好看的臉,語氣恨恨道:“是個小白臉,至於品性嘛,很是乖戾,怕是不好相與。”
計明澤笑道:“年輕人嘛,有些脾氣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明天是否能看到他。”
末了,計明澤滿含笑意地問道:“小芙蓉,你可想再次見到那位少年?”